三個人在省城相關部門轉著,雖說省裏對柳市的大型活動表示了堅決支持,但在實際工作上,這些人對這一幫忙性質的事,大多是口頭上說的好而實際卻盡量消極。有徐燕萍出門轉一轉,麵子上不可卻,工作也就會更順利一些。真正到那一天,省城這邊要是能夠對柳市的工作人員有著支持的態度,就算很不錯的了。當然,也會有些很熱心的人,隻是這樣的人會很少。
對體製裏的人怎麼樣對待工作,楊秀峰在市裏自然見多了。就像市裏對待縣裏來的幹部一樣,省裏這邊也會以同樣的方式來相待的。有徐燕萍在,很多話就好說多了,省城裏的這些人的臉色自然也燦爛的多。
轉大半天,楊秀峰感覺到難以支撐,就像體力都全給耗費一空似的。但卻咬牙支撐著,不肯示弱。等走出省府時,楊秀峰堅持著要去開車,徐燕萍說,“楊主任,還是讓陳靜來開車吧。看你臉色不太好,今天肯定很累了吧。”
“我沒事。”楊秀峰說。
陳靜看他一眼,見楊秀峰臉色有些慘,說,“有市長在車上,你自己不顧安全,我卻擔心你連累市長呢。”說著要楊秀峰讓她去開車。楊秀峰也知道今天真要堅持開車,說不定還真會有什麼問題的,也就坐到副駕駛座上去。說“市長,我真沒有什麼事呢。”徐燕萍不說什麼,陳靜卻用一個鼻音來回應楊秀峰的強撐。
回到賓館,兩女要先洗漱,楊秀峰回房間就到創上躺著,想要恢複一些體力,再說,陪著徐燕萍兩人,一天來也沒有抽煙,當真是給憋得難受。躺在創上後,忙點上一支深吸一口,頓時四肢百穴都舒坦著,渾身都輕飄飄地像是飄落起來。人的精神就像給抽離出來一樣,感覺到自己躺在創上的軀體都不屬於了自己,無法操控。
過三五分鍾後,那種感覺也就消失,自己像是從夢境回到現實裏。再抽煙也就感覺到有股刺激,隨即猛烈地咳嗽起來。楊秀峰知道自己的感冒病沒有完全複原,隻是不想在醫院裏躺著,再說,自己堅持一兩天也就沒有事了。此時,感覺到體力有了些恢複,也就像到昨天也是這樣躺在創上,誰知道就到醫院去了。
今天醒來就看見徐燕萍和陳靜兩人,而沒有其他人在,是不是就說明昨晚就是兩人陪著自己的?想到這個問題,楊秀峰心裏就覺得不好用其他來解釋。回想早上醒來,到結算出院後,都沒有其他人,那當真是徐燕萍和陳靜兩人在醫院裏陪護自己一液了。先沒有往這方麵想,此時想到了,心裏除了感激之外也是有些觸動的。
匆忙也洗一把臉,覺得自己精神恢複了,也就走過去等徐燕萍兩人。到那邊,楊秀峰不好直接走進徐燕萍房間裏,在陳靜房間外敲了敲,聽裏麵說,“門沒關呢。”也就推門走進去,見陳靜在創頭處,從一個包裏拿出不少的瓶瓶。在往手裏擠出一些護膚之類的東西,之後就往臉上抹。見陳靜見背對著他,楊秀峰心裏好笑,女人說來說去在心裏上都有通共之處。說“陳秘,感謝你昨天對我的關心。”
陳靜沒有什麼回應,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楊秀峰聲音雖不大,但要是她沒有沉迷在想事,就該聽到的。陳靜不回應,也符合她的個性,楊秀峰也就不在說這個問題。說,“今晚晚飯就讓我請客吧。”
“稀罕呢。”陳靜小聲地說。說著也不怎麼理會楊秀峰,轉身走過來看了她一眼也就走出房間去。楊秀峰知道陳靜是去看徐燕萍,他卻不好直接跟著走,萬一徐燕萍在換衣之類的,可怎麼好?總之,進到女人房間總是少去為妙。
陳靜在徐燕萍房間裏足呆了五六分鍾,才開了房間門,徐燕萍也就走出來。見楊秀峰說,“怎麼樣,感覺身體好些了嗎。”
“市長,我真沒有事的,謝謝您。市長,今晚晚飯就讓我請客吧,算是感謝兩位對我的關心。”楊秀峰說,很有誠意地約請。
“獻殷勤。”陳靜跟在徐燕萍身後,小聲地說,但三個人都聽到了。語氣裏很冷,雖說沒有厭惡的感,楊秀峰就當沒有聽到,看著徐燕萍,等她決定。
“不必了,今晚我們和在省城裏的幹部們一起吃飯吧,也算給他們一次鼓勁,大家都很辛苦的,沒有幾天就要舉辦我們的活動了。”徐燕萍說,臉上的笑意也算真誠,到不是在市裏那種職業笑臉。
在省城裏進行大型活動準備工作的人,與徐燕萍等人不是住在同一賓館裏,要開車過去。之前陳靜就跟那邊聯係好了,此時再過去,楊秀峰也沒有去搶著開車,還是坐回頭的副駕駛座位子。陳靜見楊秀峰這樣,隻是冷看他一眼。
吃過飯也就回賓館,楊秀峰自己很累,就不陪在省城裏準備的那些人去搞活動。徐燕萍和陳靜都還要去會朋友,將楊秀峰送回賓館裏才走。回到房間,此時就感覺到這張創分外有吸引力。本想打幾個電話,也想和雄健斌或侯秘書聯係下,但雄健斌知道自己到省城來肯定會安排活動的,要是給徐燕萍知道可不好解釋,再說自己現在這樣子,也不能夠喝酒。心裏想著卻睡了過去。
第二天感覺到這一覺睡的格外舒服,人的精神也見大好了。省城這邊的工作很多,要人將這些工作一一地落實,才能夠保證大型活動順利進行。楊秀峰和徐燕萍也都不回柳市去,在省城裏忙著,等到大型活動進行的那一天。
忙碌三天,楊秀峰也完全恢複過來,有陳靜在省城裏,就算每一天都和徐燕萍在一起,楊秀峰也不會與她們倆有什麼親近。陳靜的敵意一直都很明顯,才懶得去自討沒趣。這三天雖說很累,但收獲比較多。楊秀峰之前在省裏個相關部門就走過幾趟,和領導們也都買麵熟著,如今再和徐燕萍一起來,給人的印象也就深刻不少,更有人得出楊秀峰是徐燕萍的人的印象,對今後楊秀峰到省裏來單獨辦事,都會有不少的便利。
陳靜就算看楊秀峰不慣,但要為工作,在一起幾天來,見他一直都那種態度,就算心裏對他有著一種莫名的惱火之意,也在工作中慢慢地消散一些。徐燕萍倒是波瀾不驚,看不出一點動靜。
不過,楊秀峰一直都記著當天在暴雨裏,他移開橫檔在公路上的樹幹後,徐燕萍開著車從他身邊而過時,在車裏搖手表示再見那情景。徐燕萍臉上的笑容與促狹,如今想起來才會味道,而當時一個念頭就是驚奇與無助之感。磅礴的暴雨,自然界裏的威嚴讓人心底總是那麼地發虛,沒有一點底氣而慌亂。
現在細細回想,就感覺到一種味道來。同時,也察覺到這個最難以讓人看動的女人,在心靈深處的一絲縫隙。
楊秀峰盡管在心裏想著,但從沒有表現在臉上。徐燕萍從女人的角度來看,確實算得上是極品。隻是在柳市或在柳省裏,又有幾個人把她當著女人來看待?要不是之前在酒吧裏的巧遇,隻怕自己見到徐燕萍,都不會認為她還是女子,也有女人的一麵。
暴雨中促狹的動作,雖說也是當時的情景使然,但要不是先有了對她另一麵的認識,都不會將她這樣的嬉鬧堪稱是玩笑。而會理解是一次政治上的試探,或許自己的行為就會更加小心,更加謹慎。陳靜似乎對自己更加有不滿表露出來,楊秀峰知道是由於自己接近了兩人,這也是陳靜作為女人的一種天然警覺吧。
第四天卻不見了陳靜,楊秀峰沒有問,上了車隻是說,“市長,現在出發?”沒有見陳靜,自然要問一聲,但卻不好直接問陳靜到哪裏去了。
直到下午也都還沒有見陳靜出現,徐燕萍不說,楊秀峰也就緘口不問。再過兩天,市裏的人就會到省城裏來了,而在省裏的準備工作也就到了最後的階段。這天下午,都開始在省城的人民廣場開始進行外場景的布置了。兩人到廣場後,也隻是督查著,具體指揮卻有其他的人來做。徐燕萍和楊秀峰的工作就是督查,另一項主要工作就是和省裏各部門進行溝通。
天氣很熱,看著青睞的工人們在為大型活動搭台,兩人也沒有多少要督查的,主要就是要工作進展速度,另一個就是叮囑著要安全施工。市府辦的人也都知道這次大型活動,不進市裏重視,連省裏都會有不少領導在關注,到時也會親臨現場來出席活動,自然分得清輕重,工作上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太陽太毒,楊秀峰給徐燕萍遞去一瓶冰鎮可樂,她也沒有拒絕。兩人喝著,感覺到冰鎮可樂所帶來的愜意,楊秀峰說,“市長,您回車裏吧,太陽太毒,您又不肯打傘,哪受得了?”楊秀峰說的是事實,在廣場上無法躲蔭,女人要是給這樣曬著,隻要小半天就非得給曬出斑來。在看著眾人工作,徐燕萍也不會打起遮陽傘來讓人說事。
“沒關係的。”徐燕萍自然體會到楊秀峰的細心,這一點她對楊秀峰還是很有好感的。隻是在工作上,徐燕萍怎麼都不會後退。楊秀峰也就跑進工作場裏,將所有的事都交待一番,就走過來對徐燕萍說,“市長,都交待了。您可要對我們下麵的幹部有一點信心才對。”說著當先往車裏走去,做出還有其他工作要離開的樣子來。徐燕萍見了,也就跟著上了車。
到車裏,楊秀峰先不說話,將車開進街道裏,才放慢了速度。此時離晚餐的時間還長著,也不好就會賓館裏去,要是讓人給看見了,自己到沒有什麼,徐燕萍肯定是不想讓人看見她在賓館裏休息。
“到江邊去轉轉,成不成?”楊秀峰說,沒有目的地在街道裏轉是很難將時間消耗掉。
徐燕萍先沒有作聲,或許對楊秀峰這樣做處於一種矛盾之中的。她從內心裏說來還是想看著廣場裏的施工過程,但楊秀峰已經做出這樣的姿態,又說要她對下麵的人信任,她還專怎麼說?不過,有種被逼的感覺,雖說楊秀峰是好意為自己。這不也讓自己為個人而放棄了工作?車開了一段路,才說,“在你車上還不得聽主任的?”
“是副主任。”楊秀峰故意說,沒有多久也就該開發區領導變動了,此時說一句也算是一種試探。從徐燕萍對自己的工作看來,今後要如願地完全掌控開發區難度不會太大,至少阻力不會從何徐燕萍這裏而來。
徐燕萍卻沒有說話,隻是笑了一聲,楊秀峰從後視鏡裏看不到她的多少表情,也就不好多做判斷。在關注方麵,徐燕萍極少私下給人承諾什麼的,對於楊秀峰的職位會怎麼樣變動,也就不會有所表露。
楊秀峰也就往江邊開去,省城的大江也就是柳市的下遊,整條江水還算清潔,走到江邊也不會有惡臭。而省城這邊的防洪提上,栽滿了柳樹,如今是一個絕好的防暑去處。楊秀峰這些天就曾到過幾次,裏麵不僅是柳蔭隔熱,更有江風吹拂。江堤上已經給人開發出來,作為最好的避暑之地,也給圈了起來,作為經營之所。
下車時,徐燕萍戴上墨鏡,又打起遮陽傘,將她自己遮擋住,免得讓人看出來。和楊秀峰在一起倒不會有什麼顧忌的,隻是在這時走到江堤上享受涼爽,對一個市長說來,就有些忌諱。給媒體或省、市裏的人見到,也不知道會傳出什麼話去。
楊秀峰麻利地辦理好票,還采買了一些食物,與徐燕萍進了江堤景區,選一個比較偏遠又接近江麵的處在坐下。柳樹叢裏,垂下的柳枝將遠處的視野都給擋住,而圍坐在可以當與的小亭子裏,也有一米二高的,用活柳枝插成的圍欄。人坐進去後,沒有走到近處都無法看到小亭子裏麵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