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戴收斂表情,清了清嗓子,白了那個舉人一眼,沒好氣道:“沒什麼。”
他絲毫不著煙火氣的將寫著《錢塘江春行》那張白紙從光板上取下來,詩詞四境,引發出的異像,讓這普通的紙墨重達百斤,這就是文采之重。
這張原本普普通通的紙一扯下來,光板就“哢嚓”一聲碎成了兩塊,很顯然這塊普通的光板承受不住,這首四境詩文的重量。
那個舉人確定季子文沒事之後,狠狠的鬆了口氣,不論怎麼看,劉戴對這家夥十分上心,加上區區一個秀才竟然能夠做出四境詩詞,誰要是告訴他這家夥是個普通人,他就和誰翻臉。
“說不定就是那個大世家的嫡傳子弟。”舉人心中美滋滋的,不管怎麼說,這次過後,這歌家夥都要承自己的情。
想著大世家的賞識,他笑彎了眼眉,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劉戴將那首四境詩詞卷起來,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裏。
這舉人愣了一下,然後突然站起來,怒指劉戴:“將軍,不問自取,是為賊也……”
“你說什麼?”劉戴眉頭挑了挑,手上一點沒停,口中綻出的電光比剛才更多,更耀眼。
舉人頓時啞火了,悻悻的道:“不,在下的意思是將軍救了這人的姓名,擊殺蛇妖將,就算是他清醒著,也一定會主動將這篇四境風行詩送給您的。”
劉戴頷首而笑,心裏那叫一個開心,沒辦法,四境的詩詞原本,對於他這個正五品的都尉來說絕對是能夠當傳家寶的東西。
季子文被劉戴等人帶回軍營,陷入昏迷中的他,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起來,靈魂仿佛要離體而去,渾身上下有種奇怪的感覺,讓他想要長睡不醒。
就在他意識迷離,幾近渙散的時候,體內擎天筆突然一陣,從上麵透出一枚枚金色的細小文字。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隨著這些文字出現,響起朗朗的讀書聲,背誦記錄孔聖極其弟子言論的《論語》,從最開始的《時而篇》到最後的《堯曰篇》總共二十篇。
那聲音時而像三歲的稚童稚嫩,時而像少年的清朗,時而像耄耋老者的滄桑,僅僅是一個讀書聲,好像是飽含了這人世間所有的道理。
聽著讀書聲,季子文遊離的魂魄穩定下來,渙散的才氣從新聚集,更顯露出一種凝實的感覺,才氣雲團中泛著點點橙光,幾分瑰麗!
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星光覆蓋在他額頭,無數才氣彙聚,凝聚成一滴金色的水滴,才氣如水,這可是翰林才能有的異像。
哪滴金色才氣液體在季子文額頭滾來滾去,分外靈動,如同銀盤中的金液,然後緩緩滲進他腦海中。
於此同時,整個軍營突然炸開了鍋,無數人衝出營帳,這時候正值夜晚,群星漫天,星光格外明亮,一道道星輝入水般灑下,空中竟然生出濃鬱才氣,如同潮汐一般向四方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