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我用十年的時間等你,最終還是等不到你的心嗎?”軒受傷的神情讓我心疼,他用十年的執著卻還是無法讓我做出回應,可是在我的心裏,他隻能占據親人的位置,這樣的愛已經是極限,“你果然是愛自己勝過愛任何人!”他僵冷的語調化成最利的冰,刺進我的心裏,深深的劃上了一道口子,血水混合著流遍全身,我的手腳仿佛僵硬成冰,想要離開,卻邁不開步子。
原來軒一直都是知道的,我愛我自己勝過愛他,甚至我根本沒有愛過他,可是他還是願意為自己編織一場虛幻的夢。
軒,究竟執著的人是我還是你?我執著於過去,你執著的是什麼呢?是我給不了你的未來麼?
你的未來太沉重,沉重到我無法麵對,麵對你的父親和……母親。我無法給你,有些東西注定是我麵對不了的!
“軒……對不起。”麵對軒,我永遠都隻能對他說這三個字。
我承認我很決絕,很狠心……我並不想傷害我在乎的每一個人,如果注定有人要受傷我寧願是我,但是我好像總是把事情搞得很複雜。
“軒,好好對落落,她其實很脆弱,她需要保護,我知道你可以,我把她交給你,你替我守護她,好嗎?”我知道我又一次讓軒受傷了,可是這些對他來說最殘忍的話卻是對我們三個人最好的結局。
也許一開始就是錯的……和軒的認識,和落落的相知都是錯的,如果我知道有這麼一天,我一定離他們遠遠的,寧做陌生人,不願欠他任何。
軒背對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微微起伏的肩泄露了他此刻壓抑的情緒。我不得不告訴他落落的處境,現在有能力保護她的隻剩下他。
“軒,你比我了解華家的人,依你對他們的了解,他們會不會在淺島這個案子上動手腳?”
他忽地轉身,他定定地看著我,眼裏閃爍著疑惑的目光,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一般,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華明峰這個人向來都心狠手辣,他的那個女兒倒隻會胡攪蠻纏,沒什麼腦子的。”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華明峰一向野心勃勃,一直以來總是想要取代管家在商界一呼百應的地位,但對付管家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他還不敢那麼明目張膽,不過他這隻狐狸向來都很精明,他想做的事要麼雷厲風行,要麼暗地裏偷雞摸狗,卑鄙無恥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做過。如果說這次為了淺島這件事……也許他真會暗地裏動什麼手腳。”
然後他看著我,眼裏閃過一絲光亮,“不過他還不敢對我怎麼樣,他沒那膽子。”
“落落!”我越來越感覺到陰寒,華明峰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他要對落落動手,那麼後果……我不願想,隻急急地喊著落落的名字,“落落,軒,你要保護好落落。”
軒的眼眸瞬間暗淡了下去,我無暇去理會,現在落落的安全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華明峰不敢動你,可是落落呢,他未必就不敢動落落,犧牲一個落落,殷家不會因為落落而出手對付華家,殷家一點都不會在乎她,可是我在乎啊,軒,求你,保護好落落……”我低低地祈求,漸漸地感覺到喉嚨的堵塞,說到最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沫沫,你怎麼會了解這麼多?”他像不認識我了般看著我,眼裏有探究,有疑惑。
“在你的訂婚宴上我無意中聽到了華明峰和他女兒的談話,所以……你要好好保護落落。”十年來我第一次要求他為我做什麼吧,也或許這本就已經成為他的責任。
他又背過身不看我,然後我聽到他帶著悲痛的聲音,“我會保護好她……可是以後,我再也不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