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感歎,怎麼有錢人都是這麼一個心態啊。今天趙乾給我送錢,我沒有收,現在又輪到賀長青,而且,還非讓我非收不可。
賀雲龍道:“夏乾兄弟,你們可是救了我爸的命,說起來就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一份謝禮已經算是微不足道了。更何況,照著我爸剛才說的那樣,要不是你最終機智過人想出了辦法,我爸最後也隻能空手而歸。所以,你不必再推辭了。”
他剛一說完,賀雲飛又附和道:“是啊,夏乾兄弟,莫非在你心裏我們與你做朋友的資格都沒有嗎?”
“這是哪跟哪啊,你們……”可能是我窮詞,又可能是賀長青他們太熱情了,以至於我隻能硬著頭皮將這一張現金支票收在了口袋裏,見他們如沐春風的笑容,我說道:“那這樣,你們好不容易來到蓉城,既然已經耽擱了些時間,就不如趁著這段時間讓我來盡一盡地主之誼吧。”
我的想法是他們既然已經耽擱了些時間,倒不如就再多耽擱一時,由我作東,陪他們吃喝玩樂,玩個盡興。但是,賀長青忙道:“夏乾兄弟,你的好意心領了。我們已經訂好了晚上的機票,這時間上的確有些來不急了。要不這樣,下次,下次我們如果再來蓉城,第一個就先通知你,你看如何。”
“真的有這麼急嗎?”
賀長青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但是,在這一抹笑容之中我竟然發現了一抹耐以尋味的複雜神色。“主要是要見一個客戶,之前已經談好了,如果我們爽約,談不成這筆生意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失去了信譽,這對我們這種做偏門行當的人來說的確有些劃不算。”
他這麼一說,我已經立刻猜出了他要見的到底是什麼客戶,無非就是看中了賀長青手裏某一件古董玩物,急需要交貨之類。“原來如此。那我自然是不能夠擋著賀三爺你們發大財,那我就借花獻佛,以茶代酒,祝賀三爺財源廣進。”
“好說。”
我們對杯而飲,這一杯茶水喝得相當幹脆。
“時間不早了,那我們改日有空再聚?”
“好好好。”
當我剛剛離開位置,正準備陪著他們離開青竹雅間,賀長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了下來,衝著我說道:“哎呀,剛才一時太高興,忘了有一件事要請夏乾兄弟幫忙。”
我忙道:“什麼請不請的,都是自己人,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賀三爺你盡管開口。”
賀長青眉頭微皺,道:“說起來這件事可能有些難為夏乾兄弟。”
我好奇道:“到底是什麼事啊?”
賀長青雙眉微皺,顯得很是猶豫,婆婆媽媽的簡直不像是他的風格,在我連聲催促之後,他這才開口說道:“是這樣的。上次我和趙爺在陵墓之是分得的東西裏麵有一件玉角杯,可能是真的碰上了識貨之人,識出了這隻玉角杯的來曆,出價非常大方。我當時太高興就和他多說了兩句,這嘴上沒有把門,一不留神就將那卷竹簡給說了出去。當我說出來之後就後悔了,因為,你現在才是竹簡的主人。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客戶對竹簡的興趣竟然比玉角杯更大,而且,他在這個時候還給我出了一道難題。”
我心裏頓時咯噔一跳。“什麼難題。”
“他希望我能夠在和他交易的同時將竹簡也帶上,而且,還承諾價錢方麵絕對不會有半點虧待。”
直到這個時候,我心裏隱隱明白了過來。相當初,在陵墓中的時候,趙乾答應將竹簡讓我自己留著的時候賀長青臉色上麵明顯的有些不太樂意。事隔半個多月之後,他突然現身蓉城,然後,還特意隻請我一個人,再加上現在他所說出的這話,其實歸根結底無非就是想要從我手中將那卷竹簡拿走。
故弄玄虛的磨了這麼大的一個彎,來意竟然是直接衝著竹簡。我心裏的熱情勁在這個時候就像是直接被迎麵沷了一盆冰水。但是,我臉上的神情根本沒有半點變化。“那個客戶非要不可嗎?”
賀長青唉聲歎氣,說道:“都怪我這張嘴把不住,原本已經和他談好了玉角杯的事,結果我無意說出竹簡之後,他非要執意讓我將玉角杯和竹簡一同帶上。如果不帶上竹簡,說不定到時候他連玉角杯都沒有興趣了。你也知道,玉角杯留在我手裏壓根沒有什麼用,完全沒有將其換成錢來得實在,畢竟我手下麵還有那麼多張嘴需要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