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遇暗殺,巧躲殺手返徽城(2 / 2)

隻聽那人道聲“該死。”飛撲至床邊,持刀插下。慕北陵眼見刀尖穿過床板,心想:“此人當真心狠手辣。”又故意慘叫幾聲。那人再刺幾刀,枕芯被強行擠壓,有水射出,那人察覺,黑暗中看不清楚,隻道是飛濺鮮血。旋即身型晃至窗邊,奪窗而逃。動作麻利,絲毫不拖泥帶水。

慕北陵靜爬床下,直到外麵沒有動靜方才爬出來,翻開被子,見枕芯上有大大小小十幾個窟窿,不由膽寒,暗道:“這要真是插在老子身上,還不得嗚呼哀哉啊。”

施身坐於床弦,冷目看那微啟窗戶,又想:“這刺客多半是成叔派來殺我的,我的行蹤,恐怕早已在他掌握之下,如此看來,他是夏涼軍中人不假,此地不宜多做停留。”

轉念再想:“我從未在夏涼出現過,他何以知道我的容貌。難不成,是有西夜有人搗鬼?”

夜裏唯恐有人再來行刺,他索性又遁入床下將就一晚。

翌日晌午時,他向客棧小二買了身行頭換上,匆匆走出客棧,徑直向北城門走去。來到碼頭,喬裝通過檢查,登上一艘客船,直回徽城。

回到校場,重新換上戎鎧,他命人叫來鄭遜,鄭遜多日不見他蹤影,尚在擔心,忽聞其已回城,立刻趕來,見其無恙,方才放下心來。

慕北陵拉過他問道:“軍中鴿所在何處?”

鄭遜道:“就在校場後的大營裏。”

慕北陵趕忙讓他領路過去,出校場,進大營,襄硯大軍亦紮營於此,故此隨處可見緊密軍帳,巡邏士兵來往頻繁。

鄭遜領其來到鴿所,帳前有衛兵把守,見其過來,忙躬身施禮。

慕北陵問衛兵,道:“可有發往朝城的信鴿?”

那衛兵道“有”。

慕北陵讓他即可拿來一隻,衛兵卻道:“沒有鄔裏將軍的手諭,任何人不得擅動信鴿。”

慕北陵惱怒,看鄭遜道:“何來此軍規?莫不知誤了大事,五人擔待的起嗎?”

鄭遜赧色,說道:“我們確實有這條規定,除非鄔裏將軍首肯,否則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飛鴿傳書,來時郎將走的匆忙,我忘記與你說了。”

慕北陵無法,心道:“總不能強行命人飛鴿傳書吧。”又想:“那鄔裏處處想製我,我若告知他夏涼人有意襄硯,他定又像上次一樣嘲笑於我。”左思右想,忽然問道:“鄭統領,軍中可有規定隻能鄔裏將軍飛鴿傳書?”

鄭遜道:“那倒沒有。”

慕北陵大喜,又問:“鄭統領在朝城中可有故人?”

鄭遜點頭,道:“郎將知道啊,便是蘇陽。”

慕北陵拍手道:“那就好,我想麻煩統領一件事,你去求鄔裏,就說朝城中有故人來信,想回信帶好,欲用鴿所信鴿,讓他給你一道手諭。”

鄭遜麵露難色,道:“這,恐怕不好吧,故友來信,用軍鴿,有些說不過去啊。”

慕北陵催促道:“事關重大,說不過去也得說得過去,我不管,反正你想辦法那道手諭。”

鄭遜咂摸嘴皮,道:“那我試試吧。”轉身要去。

慕北陵提醒他道:“千萬別把我回來的事情讓鄔裏將軍知道了,否則這手諭是萬難要到。”

鄭遜應下,快步離去。

慕北陵就地靠在鴿籠邊坐下,等他回來。

約莫半個時辰,鄭遜去而複返,手握一張錦帛道:“幸不辱命。”

慕北陵大喜,鄭遜將手諭交與衛兵,衛兵躬身領命。慕北陵快步進帳,拿起一旁桌上的紙幣,快速寫到:大將軍輕啟,茲屬下北陵,隻身往夏涼三日,偶得消息,恐夏涼大軍意欲襄硯,而非徽城,事出緊急,消息尚未證實,但屬下以為信數極高,故求大將軍覲見大王,援馳襄硯,以防敵襲。

書完將信插於簽筒,鄭遜拿來信鴿,綁於鴿腿,放飛半空,慕北陵於此稍稍鬆口氣。

鄭遜也見其書,不免問道:“夏涼人當真要攻襄硯?”

慕北陵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否屬實,但若真如此,襄硯一旦被破,西夜危矣。”

鄭遜長吸口氣,意味亦然。

慕北陵聊看天色,回想昨夜遇襲一事,再想到鄔裏,複而歎道:“信送出去我便放心了,徽城徐鄴處處暗箭於我,現在也是時候去見見鄔裏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