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囚犯很明顯來自於監獄更深處的房間,當大家來監獄入駐的時候,早就把該去的和不該去的地方隔離了。除非是內部人員所為,剛進來的新人,在重重目光的注視之下,怎可能打開地下隔離室的門?”諾瓦克掃視著眾人,覺得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不要忘了,他是被感染者,我親手檢查出來的!”給我抽血的李博士擠著他的小眼睛說道。
可那時候我還被綁著,有好幾個拿槍的人將我看著,我若可以分身潛入地下室放出那些怪物,那還真神了。
“我在武都見過這種病毒,被感染者有一部分會展現出十分驚人的能力,能做到殺人於無形……”
“住口!”諾瓦克怒斥道,“禁止懷疑同伴,李,你難道忘了嗎?”
李博士住了嘴,眼神飄忽,臉色忽明忽暗地閃爍著。這一切變化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也不想想我過去是幹什麼的。
“他不是我的同伴!”李博士一口咬定,非要把我給告倒。
我不是省油的燈,通常情況下,越是有罪的人話越多,因為他害怕周圍的人把矛頭對準自己,心中的膽怯使得他無力去辯解。
“凶手就是你!”我胸有成竹地指向李博士。隻見他勃然變色,像隻受驚的豺狼一樣,趕緊收起尖牙和利爪,生硬地搖起尾巴來。
“不,怎麼會是我呢?警報響起的時候,我還在醫務室裏呢。”他說著倒退兩步,連耳根都紅了。
“胡說,醫務室最靠近地下室的階梯,李博士剛來就自告奮勇表示願意守在那裏,又怎會把地下室的囚犯放出來?”
說這話的人本想為李博士辯解,卻不想成了神助攻。大家一齊刷地望向李博士,監守自盜這種事比起偷偷摸摸辦事,再容易不過了。
李博士沒了言語,顫抖著跪了下來。
“沒錯,是我放出來的。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大家都要死!”
諾瓦克臉都氣綠了。
“李,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諾瓦克,你身為團隊的首領,可知我們一天要消耗多少糧食和藥品?”
諾瓦克無言以對,他當然清楚,一天至少要消耗一百人份的口糧。而這種艱苦的環境,生病幾乎是家常便飯,特別是抵抗力低下的老人和小孩,光是抗生素都得準備一大籮筐。
“三個月以來,我們東奔西走,居無定所,但人數是越來越多。身為這裏唯一的醫生,可知我所麵對的壓力有多少?你隻知道收人,可知這些人進來根本就是累贅,所以我才故意不讓新人再加入了!”李博士氣憤至極,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是說,那些被感染者都是你捏造出來的?”
“是的,憑現有的狗屁儀器,哪裏檢測得出那種致命病毒,一切不過是我拒絕新人加入的接口罷了!”
“混賬東西!”諾瓦克一拳把李博士打翻在地,騎在了他身上。就因為李博士一句話,諾瓦克的團隊製裁了不知多少無辜者。
一行人費了好大得勁才將他倆拉開,諾瓦克怒氣衝天地撂下一句:“把他捆起來!”
李博士被晾在一邊,雙手雙腳皆不能動彈,而我距離他隻有幾米的距離。
我悄悄向他靠近,此時的他,算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這個武都的同鄉或許能解決我心中的疑惑。
“聽說你來自武都,是這樣嗎?”我問道。
他橫了我一眼,報以不屑,畢竟是因為我,他才會被抓的。
“我是尹黎,不知你認不認識我。”
聽到這裏,他一反常態,雙目圓整,不可思議地望著我。
“尹黎?他……不是早死了嗎?”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以為他在睜著眼睛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