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寶和小陶分別負責照顧張偉和阿達,小羅還在擺弄他的電腦,陸玲瓏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靜靜地眺望著遠方。
“決定了,我要離開你。”沉默了許久之後,她故作開心地說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想來陸玲瓏陪伴了我整整十五年,而我卻從未認出來。
“雖然有些不舍得,但我必須這麼做了。我不能再繼續催眠,告訴自己你是愛我的。”
我無言以對,對於她這些年的付出和犧牲,我唯有感激,卻沒有能力報答。
“至於‘黑玫瑰’嘛,就解散了吧。反正它本就屬於我姐姐,是她將首領的位置傳遞給了我,我並不稱職,還把她給害死了。”說著她又轉向後座的小陶,“小陶,今後就和你所愛的人在一起吧,你的事情我大致知道一些,對不起,是組織害了你。”
小陶神情沮喪,搖了搖頭,她全身心都投注在生死未卜的張偉身上。阿達盡管也受了重傷,但仍不忘睜眼偷看幾眼她孤寂的側臉。
在武都外圍,陸玲瓏示意停車,她拉開車門,頭也不回地下了車。
黃天寶從後麵敲了下我的腦袋,問我為什麼不挽留一下。
“既然不愛,又何必為難。”望著她閃爍的背影,我黯然神傷地說道。但願她今後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回去之後,我們把傷員送進醫院。在阿達的明示下,我們救出了所有被綁架的武都官員和輿論領袖。原來他們被關押在武都監獄裏,那裏剛被裝修一新,並不是窮凶極惡的地方。而且聽說尹丘此前還下了命令:不許怠慢了他們,要好吃好喝地供著。也許一方麵是希望他們能歸順,另一方麵,其實尹丘並沒有想傷害他們。
救出所有人後,我們馬不停蹄找到裴市長,向他闡明了一切原委,在得知其夫人已經去世的消息後,裴市長並未作出過激的舉動,反倒鬥誌昂揚地站了起來。看來這段日子,他已經靠自己找回了丟失的勇氣。
武都警署幾乎傾巢出動,剩下一些殘兵蝦將,幾個留守的黑光人員束手就擒。我們大搖大擺地走進警署辦公室的時候,假的黃天寶正在辦公室看小電影,還頗有情調地品著紅酒。真的黃天寶剛一出現,他連滾帶爬地落到地上,以為自己撞了鬼,連忙磕頭認錯。
裴市長帶著一批人揭穿了孫不二的陰謀,在失去彼得肖這個大靠山之後,孫不二顯得淩亂不堪,氣勢全無,對自己喪盡天良的行為供認不諱。
金穀大樓的確如新聞中所說,已經被燒成了廢墟。想來我並未放那麼大的火,看來這又是尹丘的傑作,是他在我的基礎上又加了些柴火。
本想帶人突進前進動街180號的地下實驗室,生擒謝宇龍,等到那兒之後我才發現,下麵已經人去樓空,看來在此之前,他早就搬家了。這隻老狐狸,簡直比泥鰍還滑,考慮到他還是謝小璐的父親,到底是敵是友,隻有下一次見麵才能見分曉了。
三天後,武都又恢複了正常的秩序。雖然這次的事件死傷慘重,損失了不少警界的骨幹人士,但所幸也肅清了大部分間諜和黑火的特工人員。最令人感傷的是那些死難者家屬,一時間,全城披麻戴孝,淚流成河。重新恢複市長職位的裴勇誌下令全城默哀三天,這期間各行各業都放假回家,停止一切紙醉金迷的娛樂活動。
裴勇誌並沒有刻意去消除市民對他的怨憤,剛一上任就做了幾個重大的決定:第一,廢除死刑;第二,任何執法者都不得濫用職權,王子犯法與民同罪;第三,清理所有陳年舊案,對錯案、冤案進行篩選、排查;第四,重抓教育、經濟,將武都的發展放在首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