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陳實等待著著耗子和翟鋒的到來,事情的成敗就靠他們兩個了,若是他們兩人人沒有查到有用的信息,那麼陳實就隻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要殺要剮別無他法。
今天的天氣很炎熱,已經進入夏季,雖然這裏是林城,出了名的避暑之都,但是陳實感覺像是在火爐裏一般,他坐在一個公園的椅子上,樹蔭濃濃的像是一片厚厚的烏雲,但是汗水就是一滴一滴地從他身上留下了,他的精力正一點一點的流失。
樹上有夏蟬的尖叫聲音,這聲音讓他有一種想要站起來逃走的衝動,寂靜的樹林就數它最為吵鬧了,本來已經煩躁不堪的陳實更加的煩躁。
自從昨日武江告訴他飲料廠的前途非常的好,發展潛力很大,完全有可能在今後幾年內成為國內第一的大型飲料企業。這是好事,但是在現在卻不是一件好事,現在寧願飲料廠是剛開始那樣在破產的邊緣徘徊,如此一來就沒有人眼紅了,他也好有時間做點準備。
可惜世界是不會給任何一個人多餘的時間的,也不會給任何一個人特殊照顧的機會,世界的運轉不會按照他的意誌進行,也不會按照某個人的意誌來運轉。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就是這個道理,天地運轉,怎麼能顧忌到個體生命的悲傷春秋呢?天地自有他的道理,自有他的道路,而人不過是他表皮的一個小小的細胞而已,一個細胞的死亡絕對不會威脅到天地的生存狀況。
陳實此時就感覺到自己渺茫如一顆沙子,一個細胞,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已經算是被上天眷顧的人了,雖然不知道天道運轉出現了什麼問題才讓他重生一次,但是既然他重生了一次,那麼他就是個幸運的人,可是,現在他的幸運全部用光了,挑戰來了,危機來了。
戰勝挑戰,戰勝困難,那麼他將浴火重生,若是倒在困難麵前,懦弱了,退縮了,那麼即使他重生一次,那麼他還是從前那個他,一點都沒有改變,雖然物質上富裕了,不過精神上,他還是個屌絲。
蟬鳴的響聲像是在給他敲響了警鍾,也像是在提前為他送行,不過無論如何,他現在的狀態確實很差,若是此時劉熊站在他的麵前,那麼不需談判,他可能直接就認輸,隻求一口養家糊口的辛苦錢。
時間在蟬鳴的叫聲中溜走,耗子和翟鋒兩人還沒有來,他們是不敢來了還是出現了意外?他們是因為沒有查到有用的消息還是查到了正在趕來的途中?他們的情況他一點都不了解,而他此時因為煩躁,心裏亂七八糟的,有很多的想法,每一個想法的後麵都是絕望,每一個想法的後麵都在勸自己趕緊走,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確實,若是躲起來,陳實自然不會怕劉熊,劉熊能耐再大,他也不能一手遮天,現在不是亂世,他劉熊隻是個商人,能有多大的勢力?陳實躲到北上廣去,那麼大的城市他能找到他?他大不了可以從頭再來一次,大不了以後重新再來一次的時候盡量少出麵,或者找一個很好的靠山。
可是,躲起來就行了嗎?他躲得過劉熊,可是他那顆心卻是躲不過的,自欺欺人而已,你沒法麵對敵人的時候,躲起來或許會是個好辦法,但是,沒有戰勝敵人的勇氣後,想要再找回來就是難上加難了。
下午四點,耗子和翟鋒還沒有來,陳實幾乎要絕望了,幾乎要認命了,不過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耗子和翟鋒這兩個人,他們都不是尋常人士,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即使是壯烈了,在壯烈之前也會給他打一個電話的,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地銷聲匿跡,他們會來的。
越是到最後關頭,他反而越是信心十足,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有點行不通,開始那麼急躁,現在他居然開始逐步安定了下來,而且聽著蟬鳴再也沒有煩躁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安靜寂靜。隻有在安靜寂靜中他才能認真的仔細的思考對策。
他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現在居然害怕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了?這絕對不應該,最起碼氣勢上千萬不要被對方嚇到,最起碼要拿出年輕人的勇氣和果敢來。年輕人嘛!無論做出多麼荒唐的事情來都是可以原諒的,因此他應該無所顧忌,應該改變心態,不要用上一輩子膽小謹慎的思維來處理這件事情,而是要用他二十來歲的青春去闖蕩,因為在一般人眼裏,他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能有多大的出息?可能隻是運氣比較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