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出現既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本來就一直在玩遊戲,出現在這裏是很正常的,不過之前陳實的注意力全部被管義吸引住了,因此才沒有留意到還有人存在。
胖子和管義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呢?陳實非常的好奇,但是現在又不好問出來,不過他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他們自然回告訴他的。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此時的胖子不再頹廢,而是恢複了陳實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模樣,一副機智深沉,高深莫測的感覺,他看上去雖然有一點疲憊,不過兩眼卻放出亮光,非常有神,略微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身上,使得他更加有一種神秘感。
“你們兩個為什麼打架我都知道,這麼點小事就打架,你們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胖子用一種大人對小孩子的口吻說著,然後緩緩地走了過來。
一邊走,他一邊又說:“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弄得如此大的場麵,我看你們就是吃飽了撐的,不過你們的胃口似乎很好,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撐著了,正好我現在餓了,去君豪大酒店吃上一頓,然後咱們再好好說說,今天這事就別再搞大了。”
陳實也不像搞大,既然胖子調解,他當然樂意,一旁的管義也同意,他沒有一句多餘的話,今天本來就是他不對,隻是心裏咽不下一口氣而已,所以這才抗到底,現在有了個台階下,他當然樂意。
胖子在前,向著君豪大酒店走去。陳實讓阿輝和陸小義看好網吧,並囑咐陸小義去醫院看看身體,然後就跟上眾人的腳步。阿輝本來想要跟來,不過陳實拒絕了,他不是去打架,用不著別人來壯聲勢,而是去吃飯喝酒,是去談判。
談判不是靠人多就能解決的,而是要靠技巧,靠自身的影響力。
陳實自認為在胖子麵前,他的影響力比管義要大,最起碼胖子是他的合夥人,在他的餐館裏還有股份,他們的利益應該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一條船上的人。不過他也很擔心,因為現在他還不知道胖子與管義之間的關係,不知道他們的關係當然就不好對症下藥。最難纏的對手往往就是你不了解他,不知道來曆,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麼底牌的人。
現在管義和胖子若是聯手,那麼他就沒有任何勝算,因此他可謂是單刀赴會。
其實他是個沒有單刀赴會的勇氣的,不過現在手裏沒有人,阿輝等人來了也幫不上忙,這種事情需要的是一個有身份,能鎮得住胖子的人。可是,陳實認識的所有人中,或許隻有黎秋一個有這種能力,但是黎秋本來就是胖子的表姐,找她當然是肉包子打狗,無論給多麼大的代價都沒用。
如此他不得不一個人來,不得得不選擇單刀赴會。
君豪大酒店還是原來的樣子,外表奢華,服務人員禮貌而客氣,說話的聲音非常的悅耳,關鍵是人長得也好看,身材不說是火爆,反正不一般。不過這些都與陳實沒用任何關係,他既沒有心情欣賞妙曼的女子身材,也沒用心思看一看大氣蓬勃的酒店裝潢,他低著頭,一步一步地走,腳下像是灌注了鉛塊,重達千斤。
管義等一夥人倒是笑嘻嘻的,看不出他們有什麼憂愁,想法倒像是去喝喜酒一樣,個個喜氣洋洋,一路走一路說說笑笑,不時引得路人頻頻關注,可他們絲毫不在意。有時看到漂亮的小姑娘還要吹一聲口哨,並一路哈哈大笑。
而路過的單身小姑娘卻不敢怎麼樣,隻能自認倒黴,暗自罵幾句流/氓。不一會兒,眾人全部來到酒店內部,胖子找了一個包間,眾人入座後,胖子點菜,陳實在一旁一句話也沒用說,倒是管義不時和胖子耳語,說了些悄悄話。這更加讓陳實感到自身的劣勢,對比管義,無論是在人數上,還是在關係上他都沒用一絲一毫的勝算。
服務員的速度很快,一會兒就上滿了一桌子菜。胖子首先動手,然後像個餓死鬼一樣狼吞虎咽,對眼前的眾人,他似乎沒用看見一般,自顧自地吃著。管義在一旁獻殷勤地給他夾菜,但是他卻沒用說上一句話。
對於國人來說,吃飯的目的往往不是真的要吃飯,吃飯是為了解決問題,擺宴席,擺酒桌都是為了解決一些複雜的難題。可是現在胖子的模樣很顯然就是來吃飯的,不像是一個解決問題的人。
陳實有些不滿,可卻又什麼話也沒用說。管義不時想要問幾句,可是胖子也一句話都不說,他吃起來似乎很香甜,無論是普通的土豆絲還是魚肉,他都來者不拒,碗裏有菜他就吃菜,有飯他就吃飯,很少去桌上夾菜,他碗裏的菜全部是管義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