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陳實一直在店裏,陶子和阿輝等人也沒有離開過。
看著陳實的店麵生意興隆,人來人往,異常的火爆,陶子等人內心震動不已。他們知道這個餐館的生意很好,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一整天客人不斷,服務員和廚師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而陳實收錢收到手軟。
這樣火爆的生意,無論是誰看了都會也眼紅,更何況他們幾個正是衝動的年紀?
從下午五點開始,店裏供應麻辣燙和炸串,這時候來店裏喝酒的人多了起來,吹牛吵鬧,劃拳吆喝聲不斷,一直到晚上十點半以後,店裏才慢慢安靜了下來。
陶子等人連晚飯也沒有吃,一直在這裏等著。
陳實也沒有吃,這時候餓得前胸貼後背,他找了空著的角落,從廚房端來幾碗叉燒飯,又弄了幾十個炸串和一些麻辣燙,然後才與陶子等人共進晚餐。
因為一會兒要談事,他們也沒有喝酒。大家都饑餓難耐了,因此誰也沒有說話,端起碗來狼吞虎咽地就開吃。不到半個小時,幾人全部吃完。
此時已經到下班時間,店裏也沒有客人,陳實讓工作人員走後,把卷簾門拉下來,隻留下一條縫隙,勉強能看見外麵。
店裏已經被工作人員收拾幹淨,他把大部分的燈光關了,留下一盞照明,然後坐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裏默默等待。
十二點整。一個胖子來到店外,阿輝等人迎接他進來。
陳實抬頭看去,隻見這個胖子大概一米七左右,體重超過八十公斤,看上去有些威武的感覺,雖然是個胖子,但不是個笨重的人,反而給人一種壓迫與淩冽的氣勢。
陳實沒有站起來,阿輝帶著胖子來到他身邊,然後他才緩緩道:“坐,現在深更半夜,咱們就長話短說,多餘的廢話、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看怎麼樣?”
胖子咧嘴一笑道:“好,陳老板直接爽快,我就喜歡與直接的人合作。”
喜歡與直接的合作,那是因為他不是個直接的人,直接的人好欺負,他可以欺之以方。
“貴姓?”雖然不用說客套話,但是陳實最起碼要知道人家的名字,不可能見麵就叫他胖子,他們剛見麵,從來不認識,若是如此不禮貌,不要說談合作,就是簡單的朋友都沒法做。
“江壽。”
江瘦?一個胖子居然以瘦為名?鎮定而淡然的陳實突然撲哧一笑,掩著嘴道:“江瘦?你這胖居然叫江瘦?”
“壽命的壽,長壽的壽,不是胖瘦的瘦。”江壽沒有笑,也沒有動怒,像是一尊活菩薩一樣坐在陳實麵前,臉上不悲不喜,看不出他心裏想些什麼。
陳實忍著笑意介紹自己道:“我叫陳實,是這家飯店的老板。”
胖子江壽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你來縣城不過兩個多月,先是在學校和車站賣炒米粉,然後把炒米粉的配方賣給義哥,最近才開這家飯館,你兩個月就白手起家賺了第一筆,在年輕人中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
陳實動容道:“你調查我?你有什麼目的?”
胖子擺擺手搖搖頭道:“不用調查,我隻要稍微打聽一下,這點消息並不是什麼秘密,最起碼我現在還不知道你是哪裏人,不知道你家在哪裏,不知道你家有幾口人,也不知道你的從前過去。”
陳實稍微安心些,他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道:“好吧!我們還是直接點,不用繞來繞去的相互試探了,你直接說有啥目的?為什麼故意接近阿輝他們,你若是親自帶著他們來鬧事,我也當你是個英雄,可是你不聲不響間接影響控製他們來我這裏找茬,背後陰人這種事可不厚道。”
被陳實揭穿本來麵目,胖子居然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拍案而起,隻是嘴角微微一笑道:“世上的事情沒有厚道與否,隻有得利與否,沒有對錯,隻有是否犯法。我一不求他們,二不威脅他們,三不利誘他們,我做錯了什麼?我不過是請他們吃幾頓飯,不過是與他們談談心講講江湖事兒,講講哥們義氣,我錯了嗎?”
沒有人能說他錯了,不過當聽到他說出這些話後,阿輝等人如喪考妣,氣得說不出話來,若不是之前陳實吩咐陶子蠟燭他們,可能現在幾個人已經跳起來喊打喊殺了。被你最相信的人算計,這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陳實說:“你沒有錯,你聰明絕頂,把人心看得如此明白,如此操控人性,我不得不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