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簡單,無業青年搶劫,判個幾年不成問題,不過最主要的還是陳實,警察找他做筆錄時幾乎把他的家底翻了個遍,差一點連身高體重都量出來了。
從警察局出來後,他的三輪車還在,剛才警察問他時,他也沒有隱瞞,現在對於這方麵的管製不是那麼嚴格,城管大軍還沒有崛起,因此警察也沒有多問,更沒有為難他。
隻是他一身衣服濕透了,黏糊糊的,非常難受。
被搶劫的婦女從警局出來時,見到他還在,趕緊上前道:“小兄弟,今天多虧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實連忙說道:“沒事,路見不平而已,不用記在心上。”
“我叫陸琳琳,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事可以打電話給我。”她遞過來一張名片,陳實卻看都沒有看一眼,以自己沒有電話為借口委婉的拒絕。
陸琳琳愣了愣,呆在當場,不知該怎麼辦,陳實卻推著三輪車向學校出發。這時雨停了,路上全是車鳴聲與人的嘈雜聲,行人來來往往,一瞬間就又恢複了下雨前的熱鬧。
陳實來不及換衣服,因為放學的時間快要到了。今天下雨,耽擱了他一兩個小時,損失不可謂不大,不過他沒有什麼好抱怨的,因為這是老天爺的怒氣,誰也阻止不了,隻好認命。
到學校時,下課鈴聲剛剛響起來,他的生意也開始了。
下午生意同樣火爆,夜間同樣如此,雖然經曆了一場大雨,不過影響卻不是那麼大,因為他的主要客人是學生,車站那邊屬於打遊擊,有時間就去,沒時間就走。
晚上九點左右,陳實的米粉全部賣完,正準備收攤回家,燒烤哥卻來到他身邊。
他停了下來,看著燒烤哥問:“大哥有事?”
近一個星期來,他的生意火爆,而燒烤哥卻在一旁幹瞪眼,心裏早就恨不得把這個生意搶過來,不過一直沒有動手,直到今天,他終於忍不住了。
“嗬嗬!”燒烤哥笑了笑,然後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才道:“生意不錯啊?天天都賣完。”
陳實笑了笑,什麼話也沒有說,而是帶著一種無比自信的笑容看著他。燒烤哥被他的笑容看得實在不好意思,又說道:“兄弟有沒有想過合夥?”
陳實猛然明白,這家夥眼紅了。他笑著道:“我一個人幹得挺好的,幹嘛要合夥?”
“人多力量大嘛!”燒烤哥說話時都有些不自信,眼紅別人的生意,想要插一腳,居然能說出如此光明正大的理由,有時候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單槍匹馬我也能過五關斬六將。”陳實當然不會想要把利潤分給別人。
燒烤哥抽出一支煙,遞給陳實說:“兄弟,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若是沒有一兩個朋友照應,我怕你走夜路掉到井裏去。”
這是威脅,陳實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不過他卻推開遞煙過來的手,裝傻道:“我眼睛好,又不近視,哪裏有陷阱我還不知道?大哥是操哪門子閑心?”
被拒絕了,燒烤哥卻並未當場反怒,而是臉色慢慢沉下來,把煙頭掐滅,淡淡地說:“那小兄弟你可要看好路了,千萬不要走夜路,否則說不定我明天就見不到你了,你還那麼年輕,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多可惜,你家裏的父母可要傷心。”
陳實冷哼一聲,毫不退縮道:“是嗎?可我這人最愛走夜路,那些個不甘心的餓死鬼、吊死鬼我是見一個打一個,從來沒有手軟過,要是不信,盡管放馬過來試一試。”
對於威脅,隻有用威脅來反對威脅,對於恐嚇,隻有用恐嚇來反對恐嚇。
一個真正心狠手辣的人,從來不說,隻做,埋頭忘我地去做。
他相信一個曆史名人的行事風格,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對於燒烤哥的威脅,他不放在心上是假的,不過他相信他翻不起多大的浪來,他有自信能應對得當。
燒烤哥放下一番隱晦的威脅後就走了,第二天陳實沒有見到他,心裏微微有些擔憂,不過生意照樣火爆,讓他暫時忘記了這個隱憂。
直到五天後,陳實再次見到燒烤哥的時候這個隱憂才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