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誅仙》《無字》(3 / 3)

就在昨天傍晚,四道街易仙翁的算命館裏發出奇怪的光芒,有妖氣又有靈氣,靈氣和妖氣渾然一氣。要知道靈氣和妖氣是不能合在一起的,靈氣和妖氣合在一起,就像火焰在水中燃燒。

他的心一陣快跳,因為他知道,他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的結果——萬年難遇的人妖體,一個真正的萬年難遇的人妖體,他可以完成他千年沒有完成的事情。

白靈槐道:“師伯!”

柳三先生從深深的思緒裏出來,回頭見白靈槐站在自己遠遠的地方,道:“過來!”

白靈槐道:“師伯,我隻能在他一丈以內的範圍活動。”

柳三先生道:“我忘了,你們是一體的。”說著走到白靈槐身邊,彎下腰,低下頭道:“你仙根被毀,隻剩下不到一年的壽命了,你現在相信了嗎?”

白靈槐點了點頭,道:“小的知道。”其實白靈槐還是半信半疑,因為她還無法驗證這件事情,她隻能先答應著。

柳三先生道:“我知道你們做的一些事情,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以你們的方式,是沒有用的,隻有用我的方式,讓魏猛修煉道家,你修煉佛教,才有可能救了你們的性命!”

白靈槐道:“可是師伯,我依然認為佛道不能同修,自古沒有佛道同修成功的例子。我怕畫虎不成反類犬!”白靈槐話裏話外的意思,過去都沒有人成功,你的小□嘴一動我就信了,你怎麼保證成功呢?

柳三先生道:“正常的方法當然是不行,所以魏猛修道,隻能修《誅仙》,而你修佛,也隻能修《無字》。”

白靈槐沒有再說話,作為一個修道之人,她當然知道《誅仙》和《無字》的意思,《誅仙》柳三先生在小倉庫裏就說過了,而《無字》是佛家的《無字真經》,佛祖靈山講法,拈花微笑,傳弟子迦葉《無字真經》,是成佛,究竟涅槃的終極法門,據說可以“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說地簡單一些,就是學了《無字》上的法門,直接就可以成佛,擁有無比佛法。

修《誅仙》法門,隻成功了一個散仙陸壓,修《無字》法門,也隻成功了一個迦葉佛,過去七佛的第六佛。白靈槐有自知之明,她和魏猛,和陸壓和迦葉,那是天壤之別,完全沒有可比性。柳三先生讓她和魏猛走陸壓和迦葉所走的路,達到陸壓和迦葉的境界,無異於癡人說夢。

柳三先生問道:“你看過《誅仙》和《無字》嗎?”

白靈槐道:“看過!”

柳三先生有些驚訝,道:“你看過,在哪裏看的?”

白靈槐道:“我師傅是書癡,師傅的藏書閣有收藏一本手抄本,我也是無意中看過這本書。”

柳三先生道:“你師父那是強迫症,滿世界地收集各種修行書籍,書到手後就束之高閣,自己也不看。跟姚白白一樣,天天下毛片,自己還不看。不過他看了也沒用。”柳三先生說完,發覺自己說錯話了,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道:“我思考了很久,隻有《誅仙》和《無字》可以幫助你們。”

白靈槐道:“可是……可是……”

柳三先生道:“可是什麼?”

白靈槐不好意思地道:“《誅仙》和《無字》都是禁書。非道門正宗,也非佛家經卷。”

柳三先生道:“你修煉千年,我問你,你認為的道是什麼?”

“順天應時,道法自然!”白靈槐不假思索的回答,這是道家的基本思想,對修道人來說,這就像一加一等於二一樣淺顯。

柳三先生道:“不錯。這是修道之人回答的標準答案,那麼我再問你,修行的目的是什麼?”

白靈槐一時語塞,因為這個問題太過泛泛,有人修行為了長生,有人修行為了解脫,有人修行為了神通,人不同目的則不同,因此並沒有一個固定的答案。

柳三先生見白靈槐不說話,繼續道:“修行的最終目的,道家講究天人合一,佛家講究究竟涅槃。雖然說法不同,方法不同,可是歸根溯源,所有的修行的基本原則,都是:逆天而行!”

柳三先生話語一出,白靈槐震驚非常,柳三先生怎麼會說出如此離經叛道的話。

柳三先生道:“前世因緣,你墮入旁生道(即六道輪回的畜生道),安身立命,再入輪回,這是順天應時。可你呢?讀著《道德》,守著《戒律》,修著《黃庭》,參著《太平》,本隻十年的壽命,讓你活了千年,更是不依輪回,脫了旁生入了人道,你這不是逆天而行又是什麼?”

柳三先生的話,將白靈槐多年的認識撕碎,就像是聽了小孩子的話才發覺皇帝是真的光著身子的人,不敢相信小孩子的話又不得不信。仔細想想自己這麼多年的修行,一邊書上說天意不可違,一邊所有的修行方法都是刻意繞過天意,這不就是殺人喊慈悲嗎?

柳三先生見白靈槐沒說話,歎了口氣道:“此方法也是諸多凶險。若是錯了,或入魔道,或頃刻間灰飛煙滅。你可以願意嚐試?

白靈槐道:“可以讓我一個犯險嗎?”

“不能!”柳三先生搖了搖頭,你們是一體的,相信你最近也體會到了,你和魏猛需要雙修,不然就會不流暢,這就是你們的身體造成的。就像兩個池子,一個池子再高,隻有另外一個池子低,也存不住水。而且,”柳三先生看著魏猛:“他最近獲取的外力太多,對他的肉□身造成了巨大的損害,以他的身體,是承受不住這麼多的外力呢,再不勤加修煉,隻怕連十個月都撐不到啊。”

魏猛身體的問題,易仙翁也對白靈槐說,還安排姚白白做魏猛的師傅,可是姚白白沒多久就死了,而且給人的感覺,他就是安排姚白白去送死了,為的就是讓魏猛能給姚白白摔盆打幡。

白靈槐突然問道:“師伯,你知道易仙翁嗎?”

柳三先生沉默了一會兒,可以看出來他不是在回憶易仙翁這個人,而是在猶豫要不要說。

白靈槐道:“昨天他用陰陽二氣將我和魏猛的天魂也交換了,我感覺他不是凡人,而且深不可測。”

柳三先生道:“他是天父地母,卻是逆天第一人。有興趣了解易仙翁的話,看看中篇《良宵清光》就知道了,那是易仙翁的傳記。”

“逆天第一人?他能使用陰陽二氣,怎麼會是逆天第一人呢?”

“你看那片湖!”柳三先生指著人民公園的人工湖,白靈槐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那裏她再熟悉不過了,就是在那裏,她和魏猛魂混在一起的,那也算她的傷心之地了。

“你從湖這邊走到湖那邊,在岸邊饒了那麼大的一個圈,你有沒有想到直接從湖上穿過去呢?”

白靈槐沉默了,因為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哪怕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正常人是不會這麼做的,因為這樣就是離經叛道,被所有人恥笑,哪怕他有魚兒一樣的遊泳技術,他也不會那麼做。修道也是一樣,幾千年有了很多的條條框框,把人都束縛了,有時候大家都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有規定不能那麼做,所以大家都不做。一個嬰兒,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它是自然的,不虛偽的,可是大人認為哭不好,不招人喜歡,就不讓孩子哭,哪怕知道有助於孩子的肺部發育也不行。其實啊,我們越長大,越修煉,就是從真到假,從自然到非自然的過程。而且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這樣的情況愈演愈烈,你想想,多少年沒人羽化成仙了啊。”

白靈槐聽著柳三先生的感慨,沉默了一會兒後,鼓起勇氣問道:“柳三先生,你與我和魏猛並沒有什麼交情,您為何要幫我們呢?”

“因為我的小外甥兒。”

“白娘娘的孩子?”白靈槐沒有想到柳三先生回答地這麼幹脆,好不掩飾自己的死心和目的。

“你知道,我外甥是天地第二個人妖體,就因為我姐姐不是人,所以他一出生就被道家戒備,被佛家提防,觀世音菩薩更是直接將他接到了男孩紫竹林,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而我姐姐,被關在了鎮妖塔之中受苦,我無時無刻不想把我姐姐救出來,但是鎮妖塔非妖不能入,而要離開鎮妖塔,需要取下鎮妖塔上西王母的靈幡,那靈幡又非人不能取。所以我一直在找尋符合人與妖屬性的存在,也就是人妖體。”

這一套說辭,白靈槐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就在昨天,易仙翁對她剛剛說過一邊,要她和魏猛去鎮妖塔取回地支星宿圖,而鎮妖塔呢,非妖不能入,非人不能取。

“您說的鎮妖塔可是在塗山手裏的鎮妖塔?”

“沒錯!”

白靈槐暗暗佩服塗山,這果然是個惹禍的胚子啊,他這是惹了多少人啊,易仙翁,柳三先生,心宿辛月,奎木狼,他這四麵樹敵,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就是厲害,你就是想死,也犯不上和金毛獅王謝遜學習,和整個武林作對啊。

白靈槐的身後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悶□哼,白靈槐忙回頭看,魏猛這時臉漲地通紅,好像喝醉了酒或是用力過猛。

白靈槐忙對著柳三先生問道:“他怎麼了?”

柳三先生道:“自己和自己較勁呢!想靠力氣衝開我的定身法。”

白靈槐不忍看到魏猛如此難受,道:“請師伯放了他吧。”

柳三先生笑了笑,掐劍指,朝魏猛一指,魏猛的身體軟□綿綿地躺在了地上,隨即從地上跳起來,揮舞著拳頭朝柳三先生打去。

“不要!”

魏猛根本沒有理會白靈槐的叫聲,他可是憋足了勁,就想一拳把柳三先生打暈,柳三先生的身體又做了個奇怪的扭動,魏猛就撲了一個空,可是魏猛用力太猛了,柳三又站在天台的附近,魏猛身體往前一衝,重重地撞在天台的欄杆上,如果沒有欄杆,他就大頭朝下紮下樓了。

魏猛剛要轉身,就感覺腳脖子被什麼抓□住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身體就懸空了,被扔出了欄杆,懸在了空中,原來是柳三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變成了大蟒蛇,用尾巴纏住了魏猛的腳,把魏猛吊在了欄杆外。

“救命啊!我要掉下去了!”魏猛嚇地魂飛天外,這可是六樓的天台啊,這要大頭掉下去,隻怕腦袋都要摔倒屁□股的位置啊。

“大膽妖孽,乾坤朗朗就出來害人!”一個正氣凜然的聲音傳來,魏猛看到樓梯口站著的那個少年,激動地眼淚都流出來了:“裝逼範兒,不是,易水寒,易師伯,你快來救我啊。我要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