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站在一旁,看到陸小白那穩健的手法,他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這家夥好狠,審訊犯人的手法好毒。他也不是善男信女,跟在蕭天身邊,哪天不見一點兒血腥?就是死人也見了百八十個了。
可蕭天那些所謂的變態審訊手下在陸小白麵前,卻是連提鞋都不配。這家夥審訊起來不溫不火的,可那種痛苦,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就連他這個旁觀者都看得出來,更別說宏鳴自己了。
第三根針下去,宏鳴感覺自己都快要崩潰了。痛,痛入骨髓,痛徹心扉,讓他恨不得想要自殺,連思考都模糊起來,腦海中出現各種想死的衝動。
然而還未讓他反應過來,隻見陸小白又是一根針下去。當鋼針刺在骨頭上麵時,宏鳴全身痛得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好似被點擊了般。而他又再次感受到崩潰襲來,讓他連點頭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的宏鳴真的要崩潰了,他真的很想死,或許死對他來說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陸小白這個魔鬼卻是不給他機會,他還未來得及點頭,隻見陸小白又紮了一根針到他的身體裏,到骨頭裏。
宏鳴繼續顫抖,當顫抖的身體不小心碰到鋼針時,鋼針攪動骨髓再次讓他痛得想死。明明隻是幾根鋼針,卻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陸小白這個變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若是他了解陸小白的過去,知道陸小白是一個世界頂級的人體生物學家,他就不會抱有僥幸了。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有陸小白對人身體那麼了解。
被關押在海底囚牢八年,每天所接觸到的事就是研究人體構造,不管是宏觀方向還是微型方向,都研究得很徹底。因此刺激人體哪裏最痛,如何折磨人最有效,陸小白堪稱專家級。
當第四根鋼針插完後,陸小白摸出第五個鋼針。他依舊沒說話,也沒有問宏鳴想不想說。不過他故意延長了一點紮針時間,如果宏鳴想說,他將有機會點頭。如果還有猶豫,那麼不好意思,隻有下一次了。
宏鳴現在確實很奔潰,可就那麼一小會兒停歇時間,卻讓給想著要喘息休息。隻是他還沒喘上,刺痛再次傳來,陸小白的第五根鋼針紮了下去。而且當他把鋼針紮下去時,還抽空去活動了幾下其他幾根鋼針。
全身傳來的刺痛差點讓他暈厥過去,可就是那種要暈厥又不能暈厥的感覺,卻是持續了好久,仿佛在油鍋裏炸了又放進冰庫冷卻,然後又翻來覆去的炸似的。
這一次全身‘按摩’,徹底打破了宏鳴的信心。陸小白悠悠道“如果想說了,記得一定要點頭,否則我是不知道的。”
果然,宏鳴馬上點頭。鼻涕眼淚混合著汗水橫流,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但陸小白並沒有馬上拿出塞在他嘴裏的布,而是說道“事先申明,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決定要說,那就把我剛才問出來的問題一次性說完,而且一定要老老實實的說,不要想著隨便瞎掰兩句就能蒙混過關。”
“有些問題我或許沒法檢驗,但有些問題是可以馬上檢驗的。所以等你說了後,我還不會立刻將你殺了,得讓我確定你說的話是否正確才行。再說一次,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不打算說完,那麼後麵用刑的時候我是不會停的,我也不打算從你的嘴裏掏出有用的信心,直到將你折磨死了為止。”
“那麼現在,你準備要說了嗎?”
陸小白的語氣非常平靜,可話語中透露的決心卻是一點不用懷疑。如果你不想被折磨死,那就一次性說完,如果說一點就不打算說了,那麼畢竟生不如死,直到活生生被折磨死。
宏鳴不敢看陸小白的眼神,那麼陸小白此時的眼神一點都不犀利,反倒有著溫和平靜的感覺。可越是平靜,越讓他害怕,於是宏鳴重重地點頭。
陸小白沒有露出得逞的笑容,依舊麵無表情,雙眼直直的盯著宏鳴,看他是否在說謊。
宏鳴不敢撒謊,於是老老實實的將他所知道一切統統講了出來。陸小白隻是聽著,也不說話,當宏鳴感覺說夠了時,陸小白的眼神總會平靜一下,就那平靜的眼神,就再次激發他的記憶力,想出更多的問題。
宏鳴一直講了兩個小時才說完,天都快亮了。
當宏鳴徹底說完後,陸小白給了他一個痛快。他一直看著宏鳴,知道他並沒有說謊,也就沒必要再留著了。
但審問結束後,陸小白心中卻是一點都輕鬆不起來。知道得越多,就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