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又道:“我們首先要防備的就是千方百計不要讓白道中人走到一起,更不能讓他們擰成一股力量!”
說到這兒,他歎了一口氣,道:“但我想不到江湖中又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崛起,而他們的首個目標就是對付我們死穀,看樣子,對方那個當家人的計謀倒是相當不錯!”
聽得這一番話,宗逾更為佩服陰蒼了。
陰蒼看待事物,總是能比常人看得更全麵,看得更遠更透徹!
也正因為這一點,他才可以放棄像日劍蒙悅這樣極具誘惑力的目標!因為他不願處於被另一股秘密勢力利用的地位!
他與日劍蒙悅、牧野靜風一旦發生爭戰,自會有人在暗中竊喜!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對宗逾道:“派人將那個年輕人的底細查清,如果可能,我很希望能夠得到這位出色的年輕人!”
宗逾恭聲應是。
出了死穀,牧野靜風猶自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他不明白陰蒼為何能如此輕易地放走他們二人。
就像陰蒼所說的那樣,如果對方五千人馬一齊出動,恐怕自己二人就不可能這麼輕鬆地走出死穀了。
也正因為這一點,牧野靜風才在關鍵的時候請日劍蒙悅退出來。既然這是他人設下的用來對付死穀的陷阱,那麼就事論事而言,自己二人便無理由在死穀大動幹戈。
至少,牧野靜風不願讓日劍蒙悅也成了借刀殺人中的“刀”!
日劍蒙悅對牧野靜風突然變卦之事很是不解,出了死穀,他便出言相問。
牧野靜風便大致地將陰蒼之推測複述了一遍,末了又道:“聽起來,陰蒼的話不無道理,所以我臨時改變了主意。”
日劍蒙悅恍然道:“無怪乎他會讓我們從容走脫,想必他是擔心腹背受敵。”
牧野靜風道:“前輩的意思是說暗中設下計謀的人,很可能會借我們與死穀激戰時出手?”
日劍蒙悅點了點頭,道:“卻不知此人是誰?他雖然是以死穀為目標,但所用的手段未免太過陰險,恐怕此人是邪非正。”
牧野靜風沉默不語。
二人再往前走便是“死亡大道”了。
牧野靜風忽道:“前輩可知‘死亡大道’之事?”
日劍蒙悅道:“死亡大道可謂是人皆盡知的。”
牧野靜風道:“為何它會有如此古怪詭異的名字?死亡大道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殺戮與死亡?”
日劍蒙悅道:“死亡大道名為大道,其實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條大道,它綿延十裏,混雜於其中的各種人物不下萬人,所以它實際上也是一個集鎮,隻不過主街隻有一條,因此才有‘大道’之說。據我所知,這兒本是一個江湖秘密組織所在地。”
牧野靜風對這一點倒不感到驚訝,因為他本就覺得“死亡大道”透露著一種邪異的味道,它若是江湖中的一個秘密組織所在地也就根本不足為奇了。
日劍蒙悅道:“這個組織沒有名稱,也沒有人知道操縱這個組織的人是誰,隻知曉它是一個由眾多殺手組成的組織,行蹤極其隱秘。在所有殺手之中,有兩個殺手最為可怕,其中一個被江湖中人稱作無血無肉的殺手,另一個被稱為有血有肉的兵器。而江湖中人對他們的了解除了知道他們是一男一女之外,便是一無所知了。”
牧野靜風道:“也就是說如今這樣的局麵,也正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日劍蒙悅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牧野靜風道:“死亡大道與死穀近在咫尺,死穀又怎能容忍在自己的家門前存在著一個如此危險的東西?他們本應該早日將死亡大道掃平才對呀!”
日劍蒙悅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死穀與‘死亡大道’現在的關係很微妙。雖然死穀目前的勢力如日中天,但他們也知道如果現在便與天下正道直接公開對抗,其力量必定會飛速削弱,而‘死亡大道’則無形之中成了他們的一道屏障,正道中人要想進入死穀,最好的方向便是東南麵,而東南麵有‘死亡大道’。進入了‘死亡大道’,每一個人都有被殺的可能,這自然製約了正道中人的行動。”
“而這兒的萬餘人中也並非人人都是江湖中人,武林正道也不可能清除‘死亡大道’,那樣可能傷及無辜!所以,‘死亡大道’中的那股神秘勢力便奇跡般地在夾縫中存活了下來。”
牧野靜風忍不住問道:“那麼‘死亡大道’中的那股神秘力量究竟是一股什麼樣的勢力?”
日劍蒙悅道:“似正似邪,有正有邪。”
“此話怎講?”
日劍蒙悅道:“在死穀看來,他們終究有一天要拔掉‘死亡大道’這顆鋼牙,隻不過目前時機沒有成熟而已,所以他們會讓人滲進‘死亡大道’中,以作內應;而正道中為了限製死穀的行動直至消滅死穀,也會在‘死亡大道’中安插力量;同時,‘死亡大道’中可能最多的還是先前那秘密江湖組織的隱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