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皆是哈哈大笑,屋內頓時其樂融融。
葉淵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獨自坐在殿內不起眼的角落裏。
黃月英道:“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玩樂?”
葉淵淡淡道:“群雄現在相處得如魚得水,隻因有秦國這個共同的敵手,他日大秦淪亡,就是彼此傾軋的時候,既然日後注定刀兵相見,何苦要在現在建立友誼?”
黃月英微微一歎,不再說話。
這場酒宴一直持續到深夜,而後群雄才陸續離場,項羽獨自走回郡守府中自己的房間,注視著燭火目光冷峻。
稽城,郡守府。
範增緩步進屋,道:“副將軍是否還在為韓王孫的事情著惱?”
項羽冷然道:“這小子太不識相,我非得給他點教訓!”
範增坐下道:“韓王孫隻是個愚蠢的庸才,將軍倒不必在意。倒是那個劉邦,他才是今天這場鬧劇的贏家!”
項羽挑眉道:“劉邦?”
範增頷首道:“劉邦將位置讓給韓王孫,實際上是一箭雙雕。他早就看出將軍性情直爽坦率,表麵上是想幫您解圍,其實是想進一步激化您和韓王孫的矛盾。最終借將軍的手,除掉韓王孫!”
項羽道:“他為何要這樣做?”
範增道:“我已經進行過調查,曾經替劉邦出謀劃策的張良,早已回到韓王孫的身旁。如果將軍除掉韓王孫,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再度招攬那個所謂的智囊。而且,他還通過這種展示心胸的表演,博得懷王和各路英雄的一致好感……”
項羽沉吟道:“我一直以為劉邦性情直爽,沒想到竟有如此城府!”
範增歎道:“街巷裏的心計,本就比書中的更多更狠。劉邦浪蕩四十年,勾心鬥角的能耐肯定早就爐火純青……”
項羽正要說話,卻聽見屋瓦響動,屋頂片片碎裂,數十名刺客個個手持利刃,一躍而下:“誅殺叛賊!”
項羽冷然一笑,道:“來得好。”
他昂然地立在廳內,手中緊握著霸王戟,戟尖閃動著森寒的光芒,一時間整個屋內就像是降了一場血雨。
瞬息以後,一片寂靜。
那群刺客早已倒在血泊中,其中一個還在勉強掙紮,拚命地想要爬起來。
那員刺客驚懼地看著項羽,眼中滿是無盡的恐懼。他早就知道對方是天下第一的猛將,卻永遠沒想到他竟然強悍如斯。
僅僅是一瞬間,他們甚至還沒有全部落地,就已經遭遇到雷霆般的打擊!
項羽看著那名還在垂死掙紮的刺客,手中的霸王戟猛地橫劈下去:“既然決定來刺殺我,你就要做好必死的覺悟!”
那刺客看著瀕臨頭頂的鋒芒,眼中滿是絕望。
他知道這是天下最強的力量,是天下最無堅不摧的招數!
在出招的同時,就已經不可阻止!
範增看著項羽殺掉最後一名刺客,不由打了個寒噤,道:“他們肯定是章邯派來的刺客,為的就是動搖義軍的會盟,為他進行討伐做準備。看來秦兵的反應比咱們想象的還要迅速,決戰的時期已經不遠……”
項羽抽回霸王戟,傲然道:“任他是千軍萬馬,我何懼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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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城,館驛。
張良站在廳內,拱手道:“屬下已經籌措到一定的物資,還請少主即刻準備,我們最好明早就和項家告辭,前去收複舊韓故地。”
韓王孫懶洋洋道:“何必這麼著急?”
張良道:“胡亥派出平叛的秦兵得知會盟的消息,肯定會前來鎮壓。項家建立聯合軍,正是想和他們一決勝負。如果我們能及時脫離,就可以乘著他們決戰的時機擴展地盤,壯大實力。”
申不害疑惑道:“可是項家怎會放咱們離開?”
張良微笑道:“我們可以不去征求項家的意見,隻需請求楚懷王的同意。他雖然是項家的傀儡,卻至少是明麵上的楚王。隻要他下達命令,項家也隻能假裝順從。隻不過此計隻能使用一次,第二次肯定就會被項家所防範。”
韓王孫疑惑道:“可是楚懷王會願意幫助我們嗎?”
張良點頭道:“任誰被捧上王位的寶座,肯定都不甘心一直做一個傀儡。少主隻需對楚懷王說支持他執掌實權,就一定能獲取他的幫助。因為對現在的而言,任何可能的支持者都必須爭取!”
韓王孫站起身,道:“那我現在就去拜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