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血腥江湖2(3 / 3)

“什麼樣的人才能稱得上偉男子?”柳天賜差點脫口而出說向天鵬是假的,趕緊話題一轉。

“偉男子有兩種,一種是能忍大辱,圖大業的梟雄,一種是在危難之時敢於挺身而出,敢於麵對人生的硬漢。”

“照你這麼講,向天鵬屬於哪一類偉男子呢?”柳天賜覺得白素娟的見解獨到,不一般。

“應該這麼說,我所見到以前的向天鵬是後一種硬漢,而昨天的向天鵬是前一種梟雄。”白素娟若有所思地道。

“這麼說,是兩個向天鵬。”柳天賜上身傾了傾。

“人總是會變的。”白素娟似乎也找不出什麼合情合理的答案,而更使白素娟感到疑惑的是坐在她對麵的柳天賜。

“你不是日月神教的人。”白素娟盯著柳天賜的眼睛說。

“你很精明。”柳天賜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但白素娟再精明,也不會想到真正的向天鵬,她所崇拜的向天鵬已被埋在東贏山,她是怎麼也想不到的。

“日月神教正在用人之際,你神功蓋世,而地位又是一個嘍羅,一個對日月神教一無所知的嘍羅。”白素娟笑了笑。

“向天鵬也會這樣看嗎?”

“他肯定會的。”

“假如是你,你會不會把一個勢力龐大、如日中天的組織全權忽然交給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呢?”

“不會!”

“那為什麼向天鵬會這麼做呢?”

“他比我倆想得要遠。”

“想得要遠?”柳天賜自言自語道。

“說了半天,你要我怎麼幫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聽你的!”柳天賜笑了笑,他感到和白素娟談話有一種不膩不燥的感覺,很是投機,他想把自己所見所想的全都和盤托出,但又覺得不合時宜,說穿了他目前還是有點不相信白素娟。

“你要達到什麼樣的目的?”柳天賜提了提酒壺,是個空壺。

“你所做的結果就是我的目的。”白素娟把自己麵前的半杯酒遞給柳天賜。

“我會把震東鏢局換成大同鏢局的招牌,殺了郭震東……”

“謝謝你,今晚太晚了,我倆改天再聊。”白素娟收拾起東西。

“你不打算這幾天動身?”

“我還得處理好天香山莊的一些事,你很急於想回到日月神教?”白素娟沒等柳天賜回答接著說:“你先在天香山莊住幾天,開開心心地住幾天,這就叫敵靜我動,敵動我靜,你好好休息。”白素娟回眸一笑,走出去了。

月亮偏西,已三更了,柳天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幹脆披衣踱到床前,窗外夜深露重,如水的月光在樹林裏、石叢中流淌,多麼寧靜的夜晚。

突然,柳天賜聽到一縷笛音嫋嫋升起,如一縷輕煙,若有若無,但又異常清晰,仿佛就在耳邊,多麼熟悉的笛音,柳天賜感到自己體內的真氣摻和在血液裏在緩緩地流動,頭腦空白,渾身舒泰,柳天賜怔怔地站在窗前不由得癡了。

這笛音抑揚頓挫,恰到好處,與自己體內洶湧奔騰的真氣絲絲入扣,好像牽引著自己體力的真氣穿走在全身的七經八脈。這笛音聽起來清婉,但穿透力是如此之強,能在潮聲中和柳天賜的嘯聲相和,非登峰造極的高手是不可能做到的。

夜深人靜,這吹笛的人是誰?

柳天賜身形一起,手在窗欞上一按,借勢已上屋頂,柳天賜循著笛音一路來到天香山莊的後院,這後院是依著山勢建起來的圍牆,圍牆中間是一塊菜地,菜地的兩邊各建了一排平房,用來放柴和農具之類的擱房,但裝飾十分清雅,笛聲是從最東邊的一間小房裏傳出來的。

柳天賜不懂音律,但這曲子似乎表達了男女之間一種纏綿悱惻的相思,柳天賜伏在對麵的屋頂上,凝神傾聽,竟如醉如癡趴在那裏一動不動,露濕衣襟而毫無察覺。

隨著一聲輕輕的歎息,笛聲戛然而止,柳天賜聽到關窗戶的聲音,才從夢中醒來,隻看柳天賜身形一矮,如一片落葉貼在對麵的屋脊上。柳天賜內功博大,能在黑暗中視物如同白晝,更何況有瑩瑩的月光傾灑在菜園裏。

對麵的小房裏窗戶開著,可以看到霧氣繚繞,窗前坐著一個女子,披著長發,光潔的額頭,如星的雙目含著淡淡的憂思,一雙玉手有節奏地在竹笛上跳躍,紅唇輕吻在笛孔上,那麼聖潔端莊,柳天賜身上一顫,差點從屋脊上掉下來,他揉揉眼睛,沒錯,這近在咫尺和他心息相通的少女就是他魂牽夢繞的仙女姐姐!柳天賜差點驚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