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木在橋上看著小橋流水,橋下有賣紮染,三三兩兩的姑娘圍著小商販討價還價。她想起了杜威曾經送給蘇曼的那條紮染,無從知道知現是在何處不僅長歎一口氣。她開始發呆,幻想如果時間就此停留住那該多好。
四個人吃了簡單的晚飯就去往旅館。路上周宇問李楠“訂的是什麼房間,幾個人”
“二十人的大車墊。”梓木打趣到。
“天啊,不會吧。”周宇驚恐的說。
“這麼關心?能住不就可以了,難不成你想住總統套房嗎?”李景然說。
“我知道周宇想的是什麼。”李楠微笑著說。
“哎,你不要這麼猥瑣好不好啊,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周宇大聲的說。
“我想什麼猥瑣的了?你說說看。”李楠辯解。
“我,我,我,也不知道。”周宇含糊的說,他已經有些不好意思。
梓木和李景然這個時候都明白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對視,隻是正經的向前方走去。遠處的夕陽,把天空染成了金黃色。格外耀眼。
到了旅館,李楠拉著周宇要去一間房。周宇開始厭煩的喊“幹嘛啊你,我可對男人沒興趣的我說”
“你這麼激動幹嘛,你以為我和你住一起是對你有興趣?”李楠說。
“我不要和你住一起。”周宇說。
“那你要和梓木住一起。”李楠說。
梓木沒有生氣,她和李楠默契的開著周宇的玩笑。周宇說“我當然和景然住在一起了。”
景然的眼神並沒有躲閃。“你們兩個膽子也太大了。”李楠說。
“難道你們已經?……”梓木沒有繼續往下說。
“反正我和景然住一起那是肯定的了。”周宇說。“你現在真像個小無賴”李楠笑著評價周宇現在的狀態。那我再去找一間吧,李楠對梓木說。“好的。”梓木回答道。已經沒有房間了,服務員平靜的說,現在是旅遊高峰季節,你們能趕上兩個標準間已經很不錯了,正好是兩對,多合適。李楠也懶得跟服務員解釋,就想出去繼續找旅館。服務員見狀立刻說,如果我們家沒有了,別人也很難有,就算是有條件也很差啊。不能洗澡,隔音又差,我們南方啊還有壁虎老鼠,你們這些小孩子一定都接受不了的。服務員為了將所有人留住已經開始在語言上不擇手段了。
“那就住這吧,反正也是標準間,無所謂的。”周宇說。
“是啊。”李景然在一旁附和到。
李楠有些猶豫的看著梓木,梓木說,那就湊合住著吧。服務員臉上露出了對抗成功後一絲成分複雜的笑。
當她在客棧走廊裏欣賞水彩畫的時候,一幅海邊的照片吸引了她的雙眼,照片上寫著“那年夏天,寧靜的海”,梓木瞬間眼睛已經濕潤,上麵分明是她自己的背影。雖然在浩瀚的大海麵前顯得格外渺小,但是也能清晰的認出。落款處寫著“軒”她有了忽有故人心上過的感慨。她的心裏好像有塊石頭輕輕的落下,即使和他再不會相遇。
李楠和梓木不免尷尬的走進了標間。梓木沐浴換好睡衣後,不自然的躺在床上看電視,不一會接到的爸爸的電話。“你們玩的怎麼樣啊?”爸爸在電話的那頭關切的問道。“很好啊”梓木說。“奧,你媽媽想你了,讓我給你打個電話……”然後就聽見了媽媽在電話那頭說,明明是你自己想你的寶貝女兒了還偏說是我想這麼大的年紀,在女兒麵前還是要麵子啊”梓木聽後笑了起來。“奧,你媽媽說她不想你。”爸爸打趣說。“好啦,你們別開玩笑了啊,這麼晚了還不睡?”梓木說。“這不是擔心你,想問問你們找到住的地方了沒啊?”“我們住的很好啊。”
“恩,那就好,你和景然互相照顧一下,夏天多喝水,跟朋友要有耐心。”爸爸說。
“好。”梓木爽快的答應著,一邊來回撥弄著僅有幾個頻道的電視機。
李楠洗澡後,兩個人開始在各自的床上聊天,聊些無關痛癢,聊著未來和理想。忽然之間李楠說“是不是要離開中國了?”梓木頓時覺得自己的思緒停滯住了幾秒鍾。“還不一定。”梓木一下子晃過神來回答道。“如果想好了,就去吧,無論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的選擇。”李楠說。
梓木看著旅館燈光下李楠靜默的臉,不發一言。他並沒有因為梓木隱瞞她將來的可能性而埋怨梓木,他隻是輕輕的告訴她,自由選擇就好。梓木頓時覺得自己的隱瞞讓自己愧疚難當。
她開始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出口,當時的自己擁有那麼多的可能性,那麼多出口,讓靈魂自由,可是現在的自己,已經把自己困在原地,渾渾噩噩。她知道自己已經傷害了李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