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
天台山下的蓮花峽穀,一道道絢麗的光浪呼嘯噴薄,劃破夜空。
寒風凜冽,如狂潮撲麵。陸川衣裳獵獵鼓舞,他沿著峽穀蒼龍嶺起伏飛掠,朝東麵玉女峰疾衝而去。身邊銀光繚繞,縛魔劍緊緊追隨。
山搖地顫,碎石如雨,前方林濤洶湧起伏。隔著這麼遠,依然有石子破空激射,擦著他他的臉頰疾飛而過。
“當啷啷!”
當他轉向之時,那九節劍鋒突然依次相撞,激濺起一串流麗奪目的銀光,變線拋飛,閃電似的朝著幽黑淒冷的山壑墜落。
陸川“啊”地一聲,心中大震:“驅龍人這麼快就找到這裏,真是要趕盡殺絕!”忍不住轉頭西眺。
深藍色的夜空中,那縱橫飛舞的漫天霓光像是繽紛怒放的煙花,映著皚皚雪色,將秀麗險峻的蓮蓮花峽穀照得光怪陸離,妖豔而又神秘。
漫山遍野火光點點,鼓聲、號角聲、獸吼聲、呐喊聲、哭泣歡呼聲與峽穀裏陣陣崩塌、爆炸聲混雜一起,在群山之間轟隆回蕩。
陸川和伊拉龍族的幾位號召者站在嶺脊上,朝西怔怔眺望了片刻,心緒淩亂,想著今夜發生的種種事情,想著枉死的伊拉龍,陸川突然感到一陣悲楚與恐懼,鼻中一酸,太難過了。
站在一旁的小靈龍,看著陸川悲傷的神情,心中一顫,沒來由地湧起憐惜之意。
丹田內,法老多多哼了一聲,道:“偉大的伊拉龍族,你們是偉大的戰士,是伊拉龍族的驕傲,死沒什麼可怕的,我們將在這裏誓死捍衛我們的家園,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偉大的戰士,拿起你們的勇氣,戰鬥吧!戰鬥吧!。”
法老多多他自恃長輩,每當他說話時,每個戰士都激情澎湃,視死如歸,今日在蓮花峽穀,他派頭依舊,這場戰爭,每個伊拉龍都拚盡了最後一口氣。
蒽蒽走上前來向大家彙報死者的人數,念了每個死者的名字:“帕羅、伺服圖、傢卡、科裏、喬洛、飛飛、曼德裏奇、大衛、吉拉德。”她在死者的臉上放上黑色的鵝卵石,然後舉起兩臂,臉朝天空,合上眼睛,以顫抖的聲音開始吟誦哀歌。她的聲音忽高忽低,淚水從眼角裏流出來。那些千古傳唱的詞句道出了伊拉龍心中的悲哀。她歌唱大地,歌唱黑夜,歌唱全人類誰也永遠無法回避的痛苦。
最後一個音符落地以後,法老多多讚揚了死者的業績和美德,然後把遺體安葬了。
陸川聽著,目光落在一個沒有名字的土墩,裏麵埋著三十名伊拉龍。他仍能感覺驅龍人斧頭砍下去的時候發生的情況。一股膽汁湧上來,他不想當著伊拉龍的麵嘔吐。是驅龍人結果了他們的性命。他們不會放過這裏的任何生命,他們是地獄裏的惡魔,讓人窒息。
不一會兒,他離開了墳場——甚至沒有停下來跟法老多多說一句話——爬到高處察看天台山附近情況,考慮最佳的防禦辦法。不幸的是,天台山修築的城牆間距太大,僅僅加固當中的空間不足以形成防禦圈。陸川認為,讓伊拉龍背靠著城牆的牆壁作戰,但這也不是個好主意。西邊倒是有天然的飛天河,他心裏想,但在飛天河的其他部分連一個孩子也藏不住……我們怎麼能在幾個小時內築起一道堅固的屏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