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來老板同樣希望能找到一個能平等對他的女人。這些年,女人看到他,總把他看成提款機。他不是守財奴,在江湖上闖蕩了那麼多年,知道錢在人生中雖然重要,卻不是最重要的,所以那些視錢如命的女人,一方麵他享受著她們的肉體,一方麵鄙視她們的靈魂。麗梅的獨立自主,讓他同時喜歡上她的肉體與心靈。
他有什麼心事,總會找上她,釋放自己的情懷,傾訴心中的糾結。這些年,能說得上話的人少之又少,一切都是交易;能說上話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他們都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並不忌諱聊過去,聊家庭。
他知道,自己對她是動了情了。但他從沒有把她娶進門的想法,原因倒不是他有家室,而是與這種女人保持這種關係是最好的方式。
從她身上,他也明白了,保持適當的禁欲,是到達美妙境界的途徑。以前,他見到漂亮女人就想上,沒有節製,次數多了,一切都失去了神秘,一切也失去了樂趣,或者說,沒有那種至深至強的感受了。她對他說,每個星期最多一次。每個星期,他都在期盼周末的早點到來。他自己是從來沒有周末的概念的,做老板的沒有周末不周末之分。因為她,他才有了周末的觀念,才有了周末的期盼。
正因為期盼,周末過得就非常有質量。沒有了其它的羈絆,他們純粹是身體的交流。為了能得到她的讚許,他更加注意鍛煉與營養。她呢,希望在周末得到釋放。兩人雖是想法各異,但目標是相同的。在相同的目標下,他們共同營造了一段難忘的時光。
一直到現在為止,她都認為,這段情感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錯,沒有人說閑話,沒有人議論。小蘭作為當事人之一,麗梅並沒有虧待她,工作上給予了不少的照顧,利益上給了不少的好處,隻要她提的要求,麗梅都滿足她。她不是喜歡嚼舌頭的女人。她倒是經常被人嚼舌頭。陳來老板那邊,有時也會帶點小禮物給她。大家相安無事。
她不知道該把陳來老板看成什麼人。他同樣有著無數的光環,什麼企業家,政協委會,省十大經濟人物之類的,他給這個城市帶來了財富,生產了不少富翁,也催生了許多貪官。這些年,她似乎在榮譽的光環下,已經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她失去的思考,做官,也不需要思考,隻要按上級的要求命令去做就行了,執行得越好,官就做得越好。那些想來想去的人,注定是不能在官場立足的。
在私下裏,聽到些關於陳來老板的風言風語,說他以前是混黑社會的,說他的化工企業有毒,說他靠買通官員為他保駕護航。每當說到這些的時候,她都會躲開,不想去理會。她認為,既然官方說法是明星企業,就是合法企業,好工廠。那麼,開辦此廠的人,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她一直逃避著這些問題。因為這些問題會把她引入一個尷尬的境地。
現在,春水回來了,還找上門來。
他給她說的,都是些她回避的東西。他想讓她幫忙,去調查一個她的相好。
她不知如何麵對。
春水把問題提升到一個從所未有的高度。士別三日,該刮目相看,這些年,他的變化太大了,不管是學識,還是能力。是的,為了家鄉,為了這裏的人,必須幫他。自己的兒女情長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話雖這麼說,她的下意識裏,卻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權衡與較量。當看到春水的一刹那,她就知道,這個男人贏了。
春水的質樸,給她以真實的感受。當然,他是單身,這麼些年過去,他與她一樣,一個人過著。這種身份,不能不給她以遐想。
作為同時與他們都上過床的女人,她無法抑製自己比較他們的念頭。春水是更為久遠的記憶,經過歲月的沉澱與發酵,這段記憶已經變得醇厚芳香了,所以,陳來老板再次落敗。
她決定幫他。
她問他要怎麼幫。
他說要她靠近陳來老板,設法打聽出保險櫃的位置,密碼及裏麵所藏物品。他叮囑她,一切都不能勉強,這不是任務,而是幫忙,沒有給自己壓力。隻要獲得些有價值的線索,哪怕是一丁點,就算成功了。下一步,就是他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