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津津有味地吃著,很欣慰。
她剝蟹剝蝦的動作很嫻熟。她說雖然吃得次數少,但因為喜歡,幾次後就熟了。她說她吃海鮮都是在路邊攤,那裏便宜。
她把剝好的蟹肉放到春水碗裏。
春水不讓。他夾起蟹肉,讓她張開嘴巴,然後輕輕放了進去,看著她嚼動,吞了下去,一臉的幸福。
春水本想問她有沒有男朋友,但這樣的時刻,說這些不合時宜。
與好女孩在一起,精神上的享受遠遠高於肉體的享受。當然,這隻是還沒有得到她身體時候的想法。人總是在渴望愛情,但要說什麼是愛情,也總是說不請道不明。他覺得自己在愛著,又很空虛。
倆人吃得很慢,雖然言語不多,但春水覺得無時不在交流。等到結束的時候,已是九點多了。真想就這樣吃下去,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要不要邀請她到住處去?
春水糾結了。原來的計劃中有這一出。可計劃沒有變化快。她的天真無邪越發自己計劃的齷齪。
他說:“我送你回學校吧。”
她興猶未盡。“春水哥,這才九點呢,回去早,我們再走走吧。”
這也好。春水拉著她的小手,沿著街道漫無目的閑逛。她穿得很素雅,淡藍色的牛仔褲,紅白相間的格子襯衫,一看就是大學女生。春水拉著她,倒像是哥哥拉著妹妹的手。他們之間差不多隔了十歲。十年就是一代。
“你覺得我們有代溝嗎?”春水問她。
“沒有呀。我們聊得挺好。春水哥,你是心智成熟,外表年輕。”
春水心裏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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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遇到錢局長,都說他越活越年輕了。他自己也這麼認為。感覺越來越好的他心裏隻有一個目標,女人。
想再約譚春,已經不容易了。每次找她,不是身體不佳就是家裏有事,惹得他心裏直癢癢。幾次沒有成功,他就失去耐心了,心裏直罵她裝什麼純潔,轉正指標要給也沒那麼容易。罵歸罵,可罵完後,心裏對女人還是充滿渴望。
老婆已經沒有興趣了。五大三粗的身材到了中年後更加變本加厲,像一隻啤酒桶了。他記得與她的親密應是三年前的事了。
他開始尋找新的對象。
這不是一件難事。按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但病急還亂投醫呢,他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了,局裏一百來號人,幾十個女同誌,除了譚春,漂亮的還有的是。
他盯上了蔣琴。
蔣琴也是臨時工,來了三年了,一直沒有轉正。她也不急,反正已經結婚生了孩子,老公的工作不錯,吃穿不愁,有這份工做就做,沒有了也不心疼。有些女人結了婚生了孩子,反而更加有吸引力。她就是這種女人。
她有一頭烏黑的長發,有時會打一根長辮子,有時會盤在頭頂。她還有恬靜的表情,溫柔的眼神,豐韻的身材,這一切都讓錢局長著迷。現在,喜歡上了這個辦公室的打字員。
她就在錢局長辦公室的隔壁,抬頭不見低頭見,熟得很。雖然錢局長對她有好感,以前身體不是很好,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一直沒有提上議事日程。
他不知道蔣琴的想法。看起來她對他很尊敬,還有點怕他。領導嘛,總得要些威信的。臨時工都比較謙卑,她們比正式工容易管理多了。
他把她叫到辦公室,問她有什麼困難沒有,局裏一定會設法解決。她在這裏工作幾年了,哪受得了這種待遇,受寵若驚,連忙說很好,沒有困難。局長知道她還是有些局促,於是給她讓座,給她泡茶,她更不知如何是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說局裏最近正在給一些表現好的臨時工轉正呢,問她知道沒有。
她說表現比她好的,條件比她好的人多的是,她不敢奢望。
局長意味深長地說:“你也表現不錯的,很有競爭力。”
局長能這麼說,她很詫異,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她沒有聽出局長的話裏有話,還以為他是客套話呢。
那天她穿了素色的連衣裙,淡雅素樸。可這個裝扮在局長眼裏卻成為最誘人的裝飾了。他青年時候的夢中情人就是這種裝扮模樣。
他站在她的身邊,給她加水。一不小心,幾滴水濺在她的裙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