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忍不住插嘴:“是水母對嗎?燈塔水母。”
“是的。”司學紅用讚賞的目光看了沈和一眼,“燈塔水母,是一種幾乎可以做到永生的生物。它通過不斷的自我複製和自我克隆,達到永生。我不知道我這位神通廣大的雇主是怎麼做到的,不可思議,真的讓他做成功了。車水馬龍,人們行色匆匆,為生活奔波,沒人知道,這世界上就悄悄的多了這麼一個變態的猴子。也沒人關心,這隻猴子意味著什麼……”
沈和猜測這隻猴子的實驗經過很多人的手,托馬斯就是其中的一個,而且是很重要的一環。而司學紅,聽他的口氣,應該是比較後麵才介入的,並不清楚兩種生物是如何合成的。
就聽司學紅繼續說:“有一天,我的雇主突然要終止這一切,終止這個研究,結束所有的這一切。這是他一直非常看重非常執著的一項實驗,花了很大的投入,現在卻突然下令終止,令人匪夷所思。”
“所有的研究人員都撤走了,所有的研究成果也都被銷毀,其中就包括這隻猴子。這隻猴子被判了死刑,可我卻想辦法偷偷讓它活了下來,把它藏在這個宅子裏。我原計劃就是今晚,把這隻猴子轉移出去,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了你。”
沈和問出心中疑惑:“為什麼要全部銷毀?”
“我也不知道。”
“那,這隻猴子意味著什麼?研究出這樣一隻猴子有什麼用?”
“說了你也不信。”司學紅說。
“你說我就信。”沈和道。
“自體克隆和永生。我的雇主,一開始隻是為了細胞克隆,後來意外發現了永生的可能,人的欲望一旦被激發,就停不下來。我隻能說這麼多,不管怎麼說,他是我的病人,我必須為他保守秘密。”說到這裏,司學紅笑了一下,“是不是覺得我在說瘋話?”
“不,我相信。”沈和說,“如果是一年前,我會認為你是神經病,但是現在我相信你說的。什麼都有可能,隻是我們沒有親眼見到就會認為是假的。這個世界有很多我們無法理解的奧秘,完全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疇。”
略微停頓,沈和問:“司醫生,你準備把這個猴子弄到哪兒去?這個猴子攻擊性很強,而且,也不能適應自然界的生活吧?”
“是的,它無法在野外生活,也無法跟人生活在一起,不是它攻擊人,就是人殺死它。”
“可憐的猴子,”沈和感歎,“它原來隻是一個小猴子,現在卻變成了怪物。醫生,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你是個善良的人,願意救助一切生命,不管是人,還是動物。”
聽了沈和的讚美,司學紅笑了一下,那笑裏滿是自嘲的意味。
“我愧不敢當,我沒有那麼好。為了救人,去做傷害人的事;傷害一些人,又是為了救另一些人。聽起來是不是很好笑?我之所以要救下這隻猴子,是因為這隻猴子身上的血清抗體可以救命,幾個無辜的人的性命,都在這隻猴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