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為李芸熙是在裝模作樣,因為她平時這樣鬧慣了。隻有沈和相信她說的是真的。
“疑神疑鬼,裝可憐。剛才你不過腦子的說那些話,現在又來裝可憐博同情,自己去。”剛才李芸熙不知說了什麼得罪了潘琳,潘琳現在憋著勁就是不陪她去拿酒。
李芸熙一跺腳,氣咻咻地說:“自己去就自己去,誰要你陪,無情無義的家夥!”說完她一扭頭,誰也不看,自己走了。
旁邊幾個人都在笑,她們兩個這樣鬧脾氣也不是一次兩次,大家也不當真,隻是看著玩兒。張書勝大聲地衝李芸熙的背影嚷道:“我陪你去吧!”
李芸熙頭也不回地一擺手說:“不要!”
許辰屁股動了動,很有想去陪李芸熙的意思,不過轉臉看見沈和,感覺此時這事還輪不到自己,不適合摻和,於是重新在椅子裏坐穩。
沈和注意到了許辰的動作,他假裝沒看見,對張書勝說:“我去看看。”然後就跟了出去。
他跟在李芸熙的後麵,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盡量不讓李芸熙發現自己,也不想讓暗處的那個人發現自己,他想看一看那個人的真麵目。
儲物間就在離廚房不遠的地方。雖然離廚房不遠,但因為要拐進去,門在內側,平時幾乎沒有人經過那裏。所以靜靜的幽深的走廊裏,此刻一個人也沒有。
李芸熙東張西望地走進了儲物間,很快的就拿到了那瓶酒。沈和看得出來,她真的有些害怕。可她雖然害怕,卻又要逞能,拿到酒後不往回走,卻往相反的方向走,往更幽靜沒人的地方走。
沿著這條走廊一直往裏走,就通到了後門。從後門出去,是一個花園。李芸熙獨自一個人走著,越走越靜,越走越暗。燈光沒有了,周圍寂靜得可怕,一點聲音沒有,隻有她自己腳下發出的咯噔咯噔的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李芸熙就是這麼一個擰巴的人,明明在感情上單純淺白,卻偏要裝出很有經驗很老道的樣子;明明膽怯,怕得要死,卻非要撐著幹一些膽大妄為的事情。就像此刻,李芸熙就是想要看看,自己的直覺到底對不對,有沒有一個暗中窺視著她的人,有的話那個人到底是誰,想幹什麼。也許走到一個沒有一個人的地方,那個人就會現身了。
沈和將自己的行跡隱藏得很好,他在暗中觀察著四周,感覺那個人就在附近,卻看不到究竟在哪裏。他和那個人,他們都是隱藏在暗處的黑影,隻有李芸熙在明處。
在暗處看李芸熙在花園裏四處亂走,哪兒黑哪兒幽靜她就往哪兒走,看得沈和心驚。幸好是自己跟著,要是沒人跟著,她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才好,這丫頭實在是太任性了,膽子太大了。
天很黑,一絲風都沒有,沈和卻看見對麵的矮灌木的葉子抖了抖。他的行動快於思想,已經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卻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比他還要快。在李芸熙的尖叫聲中,沈和追著黑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