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傑傷勢並不輕。
醫院裏的於家人臉色也都不怎麼好看。
前所未有的事情,當著拍賣會所有人的麵,這臉丟的何止是大。
於曉傑說話尚且含糊,腦袋腫脹。
於曉軍拳頭緊握:“不是不報,等有機會,這口氣我幫你出。”
機會?
自己大哥說這話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他這頓打白挨了。
於家兄弟的父親於占奎也是個軍人,臉色嚴肅古板:“曉軍,安排一下,讓所有人最近都警醒一些。塗正宇不可能善罷甘休!”
於曉軍點頭:“我知道。”
於占奎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二兒子。
本來這件事一切進行在暗處即可,也不知道腦袋裏是不是進了水,在拍賣會的酒宴上便迫不及待起來。無巧不巧的碰到了一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輕而易舉把於家推到了風口浪尖。
不管塗正宇這人以後如何,至少眼下,他手裏掌控著的人脈,權利,足以讓於家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但事情已出,再說什麼都已然晚了。
“周青?”
於占奎念了下這個名字。
年輕人有銳氣者多,如此張揚者少。
即便眼下奈何不得對方,往後時間也還長。
……
而被他們惦記著的周青,此刻已經回到了酒店。
洗過澡後躺在床上,卻是如何都睡不著,總有種心驚肉跳的錯覺。
孩子視頻申請發來。
周青點開後放開心情聊了幾句,說這兩天便回濱海後,讓周路平高興雀躍的不行。
但他並沒有因為孩子的情緒而緩和下來。
反而更加不安。
不安的源頭在薛懷瑾身上,周青掛斷視頻之後,忍不住給她撥了一個電話。
沒有打通。
這是很尋常的事情,隻此刻讓人覺得不太尋常。
薛懷瑾的手機卡有三個,他知道的這一個,罕少有關掉的時候。
他感覺實在不怎麼好,索性又撥了常清婷的號碼。
一則說臨時回趟濱海的事情,再就是讓她幫忙聯係一下薛懷瑾。
電話之後,他等了大約五分鍾時間,常清婷發來了短信,她也聯係不上。
周青頭疼拍了拍腦袋,看時間是晚上十一點鍾,索性從床上坐起來穿衣。
他是個看似不拘小節,實則最為心細之人。
這種莫名且不安的感覺,並沒有出現過多少次,可每一次,都讓人輾轉反側,胡思亂想。
於是,剛從吳家回來幾個小時的他,又趕了過去。
物業保安倒是認得他,雖然時間較晚,還是打開門放周青進去。
摁響吳家門鈴,來開門的是保姆。
“周先生,您怎麼來了?”
周青含糊道:“找我小姨有點事情。”
“懷瑾在您走後沒多久出去了,還沒回來呢。出什麼事了嗎?”
周青笑著搖頭:“沒,她如果回來,你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從吳家出來,他心情迅速下沉。
他一直不覺得,以薛懷瑾的心性,素養,需要他去擔心什麼。
可是,她如今在崩潰與未崩潰的臨界點,做出任何反常的事情周青都不奇怪。
對她生活圈子不大了解,找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找。
坐回車上,周青也沒離開心思,暫時出神等待著。他得看到薛懷瑾回來,才能真正的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