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滿身汙垢,而從不願沾染到她一絲一毫。
坐牢,潛意識中未嚐就沒有將來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她身邊的想法。
她不傻,她肯定也知道酒店門口的事情是誤會,或者說就算當時想不到,也會在一晚上冷靜之後意識到這個問題。
也正因如此,周青理解不了她現在的態度。
砰!
周青下車帶上了車門。
杜繡早繃著的眼淚徑直滑落,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叫住他。
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到這一步,不想這樣。可是,在金莎身邊的挫敗感,讓她不由自主的在麵對周青之時,多了煩躁。
妒忌還是其它說不清楚。
她就是覺得各方麵,一向自信的她,在金莎麵前被無形的壓製。
尤其,對方還是周青的前女友。
……
周青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沒喝醉過了。
合著夜色,他坐在了路邊的大排檔裏。
如牛飲水,啤酒一杯連著一杯往腹中灌。
人有時候真是需要丟掉記憶,他感覺自己不神智全失的睡一覺,根本就沒有可能把此刻的心情拋開。
十瓶還是八瓶啤酒。
周青終於趴在了桌麵上,睜開著眼睛,機械看著街頭人來人往。
嘈雜的響動跟說話聲,無比清晰的鑽進他的腦袋,嗡嗡如同蒼蠅。
“表哥,這麼巧?”
有人朝他方向走了過來,好像不止一個。
模糊的視線中,有吳元崗,有上次襲擊他的鄭俊豪,還有另外幾個打扮張揚的公子哥。
他好幾年沒見過吳元崗,再見麵,卻也沒了多觀察的心思。
想扶著桌麵坐直,酒意讓他身體變的疲軟乏力。
他手悄無聲息的放在了褲袋,裏麵是一把他隨身攜帶的微型電擊棒,薛懷瑾在他遭遇襲擊之後托人送給他防身用的。
火柴盒大小,瞬間釋放出的電流卻足以將一頭牛擊倒在地。
他對吳元崗防範之心很重,更不願意這種情況下碰麵。
鄭俊豪眼神變幻,今天,薛懷瑾去了他父親的辦公室。他從父親的口氣上也能判斷出來,等他騰出手來,有自己受的。
但說到恨周青,他是真恨不起來。
這人幹脆果斷到極點的性格,甚至讓他有點欽佩。
他當然不是受虐狂,隻不過兩次交集,周青也沒虐過他,充其量虐了他車子。硬要說恨,也無非是恨薛懷瑾那個賤人。
媽的,吃了她那麼大虧,她還好意思專程跑到他老爸的辦公室裏麵興師問罪。
今天幾人不是專門為了周青才來這兒的,而是晚上哥幾個準備了一場小型酒會,就在這附近。路過的時候,吳元崗眼尖,看到周青後非要來打聲招呼。
“表哥,一個人喝悶酒,出什麼事了!”
吳元崗隨意落座,攬住了周青肩頭。
周青抬了抬眼皮:“滾!”
吳元崗這人他多次領教過,麵子不用留,也沒必要留。
從吳元崗將吳若瞳作為利益交換,介紹給鄭俊豪之後。她就知道吳元崗現在屬於喪心病狂沒有底線的那種角色,完全沒有必要假裝親熱。
“崗崗,這人誰啊,口氣可不小。”
“一個醉鬼,也真敢說大話。”
吳元崗眼中冷意閃過:“哥幾個,他是我表哥。你們先過去,我這邊把人先送回家。”
“那快點的!”
“一定,一定。”
吳元崗笑著答應,等朋友全部走遠,他才冷漠至極的看向周青:“表哥,坐幾年牢,反倒是把脾氣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