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搖頭,好半天才漱了漱口:“不用,隻要叔叔準備的不是假酒,睡一覺就好了。”
齊金萍這會也是滿肚子的火氣。
人好端端的來家裏做客,非得讓喝這麼多酒。
杜景山麵對埋怨,隨口道:“我這麼做有我的道理。”
“什麼道理啊?你無非是想讓人知難而退。我看你這主意行不通,周青那人我敢打包票,你想喝多少,人肯定陪你到底。別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下不來台。當自己還是年輕小夥子呢。”
杜景山看了眼洗手間方向:“你怎麼看?”
“先讓他們處著唄,暫時能有什麼好辦法,沒看出來女兒心思全在青子身上。”
杜景山徑直道:“不行。”
齊金萍無力:“你也不是不了解女兒,她認定的人,你可以否掉,但她能一輩子不結婚你信不信?四年前你找周青談話,兩人如你所願分手了。這幾年小繡見了多少對象,什麼類型的都有,結果怎樣。她要是早想通了,會連追求的機會都不給別人?她現在都三十歲了,你還能讓她再用幾年,去從這段感情裏走出來。”
杜景山默然無聲。
他其實也不知道在堅持什麼。
可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跟一個有太多故事的人去相處,甚至結婚。
齊金萍對丈夫了解的透徹,勸也不再勸,推了碗筷去看廚房裏熬著的湯水。
周青酒喝到這份上,沒了多呆的念頭。
從洗手間出來又坐了會,提出告辭。
跟杜繡一塊下樓到外麵,被風一吹,周青站都站不穩。
深一步淺一步的回到車裏,杜繡身上汗都被折騰出來了。
“回家還是去哪?”
“酒店。”
杜繡示意知道,啟動車子掉頭。
周青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就斜靠在座椅上,眼睛直勾勾盯著開車的杜繡。
他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發自內心的那種關心。
很意外,他一直都認為杜繡是個粗線條的女人,也打算以後一直照顧著她……
杜繡專心開車之餘偶爾側目:“還有段路程,困了就睡會,到酒店我叫醒你。”
周青點頭,然後道:“叔叔阿姨對我看法怎麼樣。”
“我媽沒意見,就是我爸思想特別老古董……”
周青失落道:“也不怪他,假如我有女兒,也不會輕易讓她嫁給我這種男人。杜叔叔心裏幹淨,權,錢,都不是衡量一個人的標誌,他看重的是人的本性。”
“你本性也不壞啊。”應了句,杜繡突兀笑了:“我收回我說的話,你這人真夠壞的。明知道我爸灌酒什麼意思,還半步不退的跟他硬抗,今天要不是我跟媽攔著,你們倆打算喝多少。”
“你也太高看我了,最多再有半斤,我能直接躺你們家地板上。”
杜繡開了窗子,任由風灌了進來,視線盯著前方:“青子,隻要你有心,任何事都不是不能克服的困難。我打算跟你在一起,就做好了所有準備。如果有一天,咱們兩人再次分手,肯定不會是因為家庭方麵的原因,而是咱們之間真的出現問題了。”
周青眼皮打架:“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