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已至此,兩位陛下心裏再不痛快,也得照著政治規矩來。
李顯站起身來,走上前去,親自為尚元培去掉綁縛。
尚元培知情知趣,涕淚橫流,指天誓日,上演了一場君臣相得的把戲。
至於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大家就心照不宣了——從今往後,忠孝王的手下又多了一員大將!
散帳之後,尚元培親自來到薛剛的大營拜見。
見禮已畢,說了幾句閑話之後,他問道:“忠孝王,關於某家和某家夫人的身世……您到底是從哪得知的?到底是真是假?”
薛剛之所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編出如此曲折離奇的故事,當然不是因為他的文思多麼敏捷,而是根據後世的記載。
關於尚元培,各個版本並不相同。薛三爺隻是取了對他最有利的版本,至於到底符合不符合現實麼……那就隻能嗬嗬了!
“假做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更為無。尚將軍又何必窮根究底呢?莫非尚丞老將軍做你的父親,還委屈了你不成?莫非以“為父報仇”的名義反周,不比亂臣賊子強得多嗎?”
“呃……是某家貪得無厭了。”尚元培悵然若失,苦笑道:“我就說嘛,武承嗣何等身份,強搶民女就有些丟份了。搶的還是一個大肚婆,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
……
三日之後,尚元培整合了兵馬,獻關投降。
此時唐軍的總兵力達到了一百四十萬,前方一片坦途。
十日之後,兵臨長安城下。
武則天派出一員大將,帶領十萬大軍,出城迎敵。
至於這員大將的名字,則是……李宗南。
中軍帳內。
薛剛沉聲道:“諸位,李宗南實乃武則天和薛敖曹所生,不僅修為已至待詔,更兼身懷異寶,戰力頗強。到底應該如何對付此人,大家還須從長計議。”
“忠孝王也太漲他人的士氣,滅自己的威風了。”
李顯往四下裏看了一眼,繼續道:“要是截教教主金碧風或者西方教的阿難現身,說不得咱們要焚香請仙人下降。但一個小小的李宗南,名不見經傳,又有何懼?他是待詔,朕麾下的待詔還少嗎?諸將,誰為朕立這破長安的第一功?”
“我來!”
說話的正是薛剛的好兒子薛葵,他小眼一眯縫,道:“嶽父皇上,咱們是自己人,您就把這個美差交給我吧!”
“好,朕就在此祝賢婿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您就請好吧!”
薛剛眼見勸阻無效,也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兩軍陣前。
薛葵頭頂上現了烏金錘,大吼一聲,就要上去和李宗南玩命,卻被薛剛攔住了。
“爹,你幹什麼?”
“別著急啊,有道是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別著急,我先上,我不行了你再上。”
“聽著怎麼那麼別扭呢。”薛葵猛地一拍腦袋,道:“我明白了,爹,您是後悔了,想搶兒子的頭功吧?當老子的幹這種事,是不是有點不地……”
“嗯?”
薛剛臉一沉,薛葵就不敢繼續往下說了,嘟囔道:“好,您是爹,我是兒子,都聽您的還不成嗎?”
薛葵當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薛剛是另有打算。
他大踏步地來到陣前,玄武刀一橫,道:“姓李的,可認得薛某人?當初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現在還記得嗎?”
“這……”
李宗南是老實孩子,雖然被武則天一番話忽悠瘸了,但對薛剛還是抱著一份愧疚之情的,聽了他的問話,不由得臉色漲紅,啞口無言。
薛剛歎了口氣道:“好了,兩軍陣前,講究的是各為其主,你保證的話就讓它煙消雲散吧,隻須記得我最後的告誡。今天,就讓我和……”
他一指薛葵,繼續道:“我的兒子薛葵,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言畢,刀光揮舞,二人戰在了一處。
兩人之前打過,李宗南實際的本領比薛剛還略勝一籌,現在仍然如此。
也不現法身,戰了四五十個會合,薛三爺虛晃一招,往後急退,道:“好小子,夠厲害的,某家不是你的對
手。你等著,讓我的兒子來收拾你!”
薛葵見父親吃了虧了,趕緊祭起烏金錘大戰李宗南。
簡短解說,又是四五十個回合過去,李宗南料不能勝,心念一轉,金子筆筒現於頭頂。
黃煙彌漫,兩個金甲神人驟然顯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