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於嬌大喜,道:“王郎,你這麼說,是同意了咱們倆的事了吧”
“當然不是。”
“為什麼?”
“因為……因為……”
前門驅虎後門進狼,好不容易圓了羅素梅的話,卻被夏於嬌抓住了把柄。薛剛理屈詞窮,汗透重衫。
“走水啦!走水啦!”
忽然,外麵有陣陣喊聲傳來,化解了的薛剛的尷尬,他趕緊長身而起,道:“水火無情,這可不是小事……在下出去看看。”
薛剛一出去,其他人自然也跟著出去了。
眾人抬頭望去,但見西南方向,火光熊熊,照透了半邊天,在一片“走水”驚呼聲中,還夾雜著陣喊殺之聲。
“有人縱火!”
王懷義神念一掃,已經發現了事情的真相,然後,他身形一晃,發動了瞬移。
沒到一刻鍾,王懷義的身形再次閃現。
隻是此時此刻,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個人。
他把那人往地上一丟,道:“綁起來!”
頓時有中山王府的家丁跑來,把那人五花大綁,而那人似乎昏迷不醒,也不掙紮。
武三思問道:“國師,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懷義指著那人道:“具體什麼情況還不大清楚,貧僧隻知道,他不僅把胡壅節度使武全忠殺了,還放了一把火,把節度使府給燒成了一片白地。”
“還有什麼其他的損失沒有?”
王懷義搖了搖頭,道:“沒有了……此人下手頗有分寸,不僅沒有妄殺一人,連火勢都控製得很好,沒有牽連到其他的宅院。”
“那就是沒什麼大事了。”武三思滿不在乎地道:“武全忠跟他爹一樣,就是個廢物點心,死了也就死了……關鍵是這凶手,竟敢殺害皇親國戚,實在是喪心病狂,要查一下他有沒有同黨。”
“喪心病狂?你們老武家才是喪心病狂呢!”那人此時已經清醒過來,高聲道:“老子行得正走得端,事無不可對人言!被你們抓了,那是我技不如人,要殺要剮隨便,但少給我腦袋上扣屎盆子!”
薛剛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但見此人身量不高,體形偏瘦,小眼睛,塌鼻子,大耳朵,包天嘴,可以說相貌非常醜陋。
可奇怪的是,在這張醜臉上,卻隱隱凝聚著一團正氣,讓人見了難生惡感。
此人殺了欺男霸女的武全忠,薛剛對他還是頗有好感的,溫言問道:“你不是事無不可對人言嗎?那我來問你,你到底姓字名誰,家住哪裏?以何為生?因何害死胡壅節度使武全忠?”
那醜漢昂著頭,把胸脯一拔,道:“告訴你也沒什麼,俺叫趙武,金墉人氏,父母雙亡,得遇九宮山九全真人,得授六甲兵書,十八般武藝……”
原來,趙武雖然有一身好本事,但從不仗著這身本事為非作歹,甚至是為虎作倀。
他如此清高,再加上相貌醜陋,下山之後過得並不如意,如今聽說武則天開了武舉,就來長安碰碰運氣。
沒想到的是,一到長安,就聽說了武全忠逼娶秦蓮兒之事。
趙武頗有俠義心腸,這如何能忍?
當即就見了秦蓮兒,把方表偷偷地救了出來。
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在秦蓮兒看來束手無策之事,對於趙武完全不算什麼。,
沒錯,長安府尹鄭伯義是死心塌地為武全忠辦事,但下麵的衙役呢?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隻要有銀子,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這還不算完。
他一邊安排秦蓮兒和方表遠走高飛,一邊又換上了秦蓮兒的衣服,蓋好了蓋頭,等著武全忠來迎親。
武全忠也是倒黴催的。
他得了武廣的警告,根本就不敢真拿秦蓮兒怎麼樣,隻是煮熟了的鴨子就要飛了,不揩點油怎麼成?就想去調戲一番。
結果,被趙武隨手拿起一把寶劍給捅了個偷心涼,死的著實有些冤枉。
趙武殺了武全忠之後,還不解恨,又把節度使府的丫鬟仆役趕了出去,放了一把火。
這就太囂張了,趙武實在是低估了長安城的守衛力量,大火一起,就有高手趕到,纏住了他,緊跟著王懷義殺到,把他生擒活拿。
武三思聽完了,點了點頭,道:“嗯,看你的所作所為,也算是一條好漢……這樣吧,本王也不願意讓獄吏折辱你,來人。”
“在!”
“就在這,把他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