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薛剛依著陶仁的指示掐訣念咒。
功夫不大,女媧鏡就有了反應。
它先是對著陶仁拜了三拜,似有不舍之意。然後緩緩落入了薛剛的手中。
轟~
與這至寶一接觸,薛剛就感覺到渾身巨震。緊接著眼前一花,就進入了幻境之中。
煙雨朦朧,碧波蕩漾,一片湖泊無邊無際。
湖水清澈見底,裏麵有各種錦鯉遊來遊去,自在逍遙。
薛剛的本尊就出現在湖泊中間的一個小島上。
小島上鬱鬱蔥蔥,植被頗多。可奇怪的是,既不聞鳥鳴,也聽不到獸吼,就連蟲兒的鳴叫也一點也無。
靜,無比的安靜。
薛剛拾階而上,前往小島上唯一的一座人工建築——八角涼亭。
涼亭內,一個女子正在對鏡梳妝,她神情淡漠,聽到腳步聲,也絲毫不動聲色。
直到薛剛輕咳一聲,她才轉過身來。
“啊?你不是李國祥?”那女子終於變了臉色,道:“你究竟是誰?”
薛剛早就發現了,自己到了這個幻境裏麵,“他人麵”不起作用。自己已經恢複了本來麵貌。
另外,據他估計,這個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女媧鏡的鏡靈。
他實話實說道:“某家乃是兩遼王薛丁山與威寧侯樊梨花之子,薛剛是也。隻因漢陽城……”
待聽他把話講完,鏡靈若有所思。
許久,她才站起身來,福了一福道:“原來如此,破火輪牌不過是小事一樁,我可以辦到。隻是……”
“什麼?”
“你可知道,我隻能再出手三次了。三次之後,妾身就會陷入長眠之中,不知何時才能清醒。天可憐見,妾身的新主人並非李國祥,而是三爵主。您是有大氣運在身的人,能否答應妾身一件事情。”
“什麼事?”
“妾身乃是女媧娘娘隨身的一件寶物,雖然稱不上聖寶,但也差相仿佛。後來在一場大戰中,妾身身受重創,落入凡塵。為了恢複力量,不得不認凡人為主。”
薛剛遲疑道:“不對吧。首先說,女媧娘娘法力無邊,怎麼可能任由自己的寶物流落在外?其次,你是想借助認主恢複力量,怎麼到了現在,相反地,你因為認主,竟然要落入沉睡之中?”
鏡靈苦笑道:“三爵主,您所問的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誰能幹擾娘娘的判斷?誰能讓我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有這種本事的人物可不多。”
“您的意思是……”
女媧鏡歎了口氣,道:“具體是誰在算計娘娘和我,我也不知道。但總逃不出幾個聖人。如今天地大劫將至,三爵主身懷大運,或者是妾身的一線生機所在。”
聞聽此言,薛剛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雖然說他傲上而不淩下,但也得有個限度好不好?
女媧鏡鏡靈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是想請薛剛幫她對付萬劫不複的聖人。
這不是讓老鼠想辦法對付貓,而是讓它去對付老虎!
實力相差之大,簡直令人絕望。
見薛剛麵帶猶豫之色,鏡靈又解釋道:“三爵主也不必太過擔心。女媧娘娘雖然實力略遜於其他聖人,但並沒有本質的的差距。真動手當然是女媧娘娘出手,您隻需想辦法破局就成了。”
薛剛苦笑道:“這個道理某家豈能不知?不是我姓薛的貪生怕死,隻是聖人手段又豈是我所能測度的?也許一切都在某個聖人的掌握之中。我為了你上竄下跳,不過是徒惹聖人之笑爾。能達成什麼效果?更何況……”
“什麼?”
薛剛道:“事有輕重緩急,人有親疏遠近。某家現在身負血海深仇,為了你得罪聖人。我死不足惜,但誰為我的妻兒報仇?”
然後,薛剛把自己與王懷義之間的過節講述了一遍。
鏡靈聽完了,想了一下,道:“妾身想和三爵主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請您發下毒誓,盡可能幫奴家恢複接近聖寶的威能。無論事情的結果如何,妾身都答應您,不管是什麼原因,隻要您不幸橫死,妾身就會拚進全力殺了王懷義為您報仇。”
薛剛道:“你不是隻能用三次了了嗎?萬一在此之前我已經用夠了次數,你陷入了沉睡之中,又如何為我報仇?”
“三爵主勿憂。”鏡靈道:“三次的限製,是在妾身不傷根本的情況下。若是妾身不顧一切豁出去了……恐怕就是聖人也得灰頭灰臉。收拾一個王懷義還不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