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剛沉聲道:“莫非曹兄是想反悔?”
“當然不是。”曹戰雲道:“一個羊也是趕著,倆羊也是牽著。您敢不敢和我再賭一次?”
“怎麼賭?”
“這場賭局就由您剩下的那個婢女,和我這位小師妹遊仙雲比武,不限任何條件,無論法寶還是什麼旁門左道之術盡管使出來。”
薛剛疑惑道:“你們本來就要撤出陵州,我再打這個賭又有何好處?”
“當然有好處了。陶家避居湘州,那些土地房子買賣鋪麵可帶不走,少不得要大舉賤賣。我們就以這些東西為賭,您若是贏了,它們就都是您的了。”
“那我要是輸了呢?”
“還請王中郎宣布剛才的賭約作廢,我們陶家和崔家誰在陵州為長,以後就各憑手段。王中郎卻不可參與。”
薛剛冷笑道:“看來是剛才的三場比試不能讓曹兄心服口服?”
“多說無益。”曹建雲擺了擺手,道:“事到如今,在下就問王中郎一句話,您敢不敢賭這一把?”
“那我倒是奇怪了……你姓曹能做陶家的主。”
別看第一次打賭的時候陶壽長有些猶豫,但這次卻是回答得斬釘截鐵,道:“沒問題,曹賢侄的話就是老夫的話。”
這就是賭徒心理了,輸不起,輸了還想翻本,最後愈陷愈深,難以自拔。
薛剛法力高深,心中有底,當然不懼再加賽一場。他就是這個性子,你若是心服口服怎麼都好說。但你若是不服,那就打到你服,道:“空口無憑,二位可敢和我立字為證?”
“有何不敢?”
刷刷點點,筆走龍蛇,一份文契很快就寫好了。雙方簽字畫押,又找了陵州城中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為證,這份契約算是正式成立。
一個多時辰之後,眾人才重新回到了練武場上。
還未開戰,遊仙雲就把自己的寶塔祭起,道:“別怪奴家欺負你們,師尊當年得了仙緣,共得到了兩樣寶物,其一是大名鼎鼎的女媧鏡,至於第二件就是此寶了。”
薛剛微微一愣,道:“難不成這是托塔李天王手中的寶塔?”
“呃……那當然不是,不過也相差不遠了。”遊仙雲道:“此寶乃是有人仿李天王的寶塔所製。雖然稱不上仙寶,但在法寶中算得上頂尖,此寶無論攻守盡皆不凡。就是你拿出那鼎來,也得甘拜下風。”
薛剛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剛才你們之所以要求雙方都不用法寶,是因為你們法力低微,此寶用不了幾次。但支撐一場戰鬥還是沒問題的,所以就用此寶做殺手鐧。”
“正是如此。王中郎,您後悔了嗎?現在文契已成,再後悔已經晚了。”
“後悔?簡直是笑話。嘿嘿,如果此寶在金丹修士的手中,還真是讓我感到頗為棘手。但在你手中麼……某家自有應對之策。”
“莫非你有真正的仙寶?退一萬步說,即便你真有仙寶,那個叫冬梅的姐姐恐怕也難以運用。”
“仙寶幹什麼?”
薛剛一招手,把冬梅叫了過來,拿出一物,道:“你以此對戰寶塔?”
“這……”冬梅大失所望,道:“主人,這不是一件靈寶嗎?怎麼可能敵得過人家的頂級法寶?”
“別著急呀,質不夠咱們量來湊。”
嘩啦!
薛剛輕撫儲物戒指,放出了三十件靈寶,道:“這總該夠了吧?不讓你拿靈寶和她的寶塔爭鋒,你隻要讓這些靈寶自爆就行了。”
“自爆?”這個消息太驚人了,冬梅和遊仙雲一起驚呼出聲。
靈寶自爆的威力豈可等閑?謝貫丘都不願意直攖其鋒,起碼比起元嬰修士全力一擊來毫不遜色。
更何況,有幾十件靈寶在,這可不是一擊,而是幾十擊!
寶塔再厲害,在一個煉氣修士裏能發揮多少威力?除非遊仙雲也用寶塔自爆對抗。
但一來,寶塔是她暫借的,她沒這個權力。二來,即便有這個權力,因為實力太低,也未必能命令得了頂尖法寶。
可以說,這幾十件靈寶一出,遊仙雲就輸定了。
她大怒道:“怎麼可能?姓王的你別嚇唬我。誰舍得自爆這麼多靈寶?再說了,即便陶家所有的家財加在一起,也不值這麼多寶物,你何必呢?”
“我靈寶多任性,你管得著嗎?”
說完了,薛剛玄功一轉!
刷刷刷!
幾百件本命法寶落在了地上,堆成了一堆。他微微一笑,道:“遊小娘子,你說我舍得不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