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他會用這種語氣來跟我說話,話語間雖然沒有明確的表明是因為指責,但卻讓我一陣難堪。
“好了宛白。”父親開口,“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們現在並不是一個怪罪誰的時候,而是希望你能夠好好明白目前的局勢。”
見我沒有說話,父親繼續說:“你母親在將你生下以後,就因為長生藥詛咒的爆發而喪命。”
“你胡說!”我不敢相信的站起身,“我明明在小時候還見到過我母親。如果造你這麼說,我根本不該看到的。”
父親已經老淚縱橫,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感慨道:“傻孩子,那是你母親的殘影啊……”
“殘影?”
“就是人死後留在世間的一些意識,你通過某些途徑就接觸到了這個意識。也就能夠明白你母親給你留下了什麼話。”李然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她接話道。
就是說我年幼時所見到的母親,實際上不過是一點她遺留在世間的影子嗎?
我無法接受的看著李然跟父親,卻沒找到一點破綻。隻得頹廢的重新坐回原地,攤開手。
“若不是因為這次我體內長生藥的詛咒因為紙匕爆發,這事情打算多久才告訴我?”
父親坦然道:“這個事情生來棘手,告訴你也不過是給你徒添壓力。你也知道的,隻能在花苞綻放前解決。”
“如何解決?”我問。
“長生藥的詛咒隻能憑借長生藥來化解,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嚐試別的方法,但都無疾而終。”
聽見父親這麼說,我心中更加的不是滋味。倒不是因為自己或許要沒命。而是一種屈服於命運的不甘。
即便如此,我也還是僥幸問道:“那這個長生藥?”
“聽說昆侖山裏麵有位老鬼,它手中還有那麼幾顆長生藥。”父親歎息,“廖越斌先行一步,還帶著夾紙。”
“夾紙?”我不自覺的有些煩躁,“哪個夾紙?”
那天要不是拜夾紙所賜,我根本不會中什麼詭異的紙匕。
這樣長生花的詛咒不會這麼快顯露出來,廖越斌也不需要這麼快重上征途。
不過事已至此。
“那天你被夾紙手持的紙匕所傷,廖越斌當場就讓我抓住了夾紙。我將夾紙打回原形,捏住它的命門,在你到了醫院後交給廖越斌處置。”
逐北澤木訥的說道,眼神遊離,似在回憶什麼。
“好了,今天都太晚了。大家都早些休息吧。”許靜雅忽然開口,“宛白,今晚我倆一起睡吧。我想跟你敘敘舊。”
我本能的點頭,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了李然。連忙轉頭看了李然一眼,見著她也正看著我。
李然隨意的對我揮揮手說:“我就在你隔壁,有事情你叫我就好。”
我是感激李然的大度的,同時我也的確有問題想要問問李然。
但是這些事情與許靜雅和父親的突然出現對比起來,顯得十分不值一提。
許靜雅一定知道這些事情裏頭更多的內容,她這麼主動的提起要跟我睡一起必然有她道理。
我帶著許靜雅回了房間,把門反鎖。
一回頭便看見許靜雅神色複雜的看著我,眼底盡是我看不明白的神色。
“怎麼了?”
我被她的眼神看的心裏發毛,開始懷疑今天這樣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宛白,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秘密……”許靜雅低下頭,“我本以為有些東西,會一直跟著我。直到我死,進入墳墓。”
看著許靜雅一副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我坐在她身邊,沉默的不知如何接下去。
“不知道你之前有沒有聽你父親提起過,在神秘的四大家族之中,有一個許家。”
許家?許靜雅?
我愣愣的聽著許靜雅說的話,感覺這其中一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身邊擁有了太多的謊言和欺騙,我想都沒想的就問出了這句話。
許靜雅苦笑:“說來你可能不信。”
“我信。”我一臉無奈,“你們說什麼我都信。既然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你們若是還要有話欺瞞我。”
那我也是怎麼都無法知道真相的。
最後這句我沒說出口,但卻如同一根針一樣的紮在我的心口。
不論是誰,是什麼秘密。隻要來了我就接受,不論好與壞。
“宛白,其實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許靜雅似哭似笑,說出的話也飽含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