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梁波,的確比我們在大漠中見到的,要年輕許多,看上去頂多二十來歲的樣子。
而梁波身邊站著的女人,的確就是眼前這個黑衣女人,隻不過照片上的她,顯得正常一點。
她的麵色紅潤,臉上掛著淡淡的淡淡的笑容,我甚至從她的臉上,看到了幾分慈祥。
仔細看黑衣女人和梁波的眉眼,的確有幾分像,兩個人的整體氣質看上去,看上去真的很像母子。
但現在這女人的臉色,簡直和周小鹿有一拚,白的著實嚇人。
我狐疑的盯著這個女人,剛才沒有把她和梁波的母親聯係起來,就是因為她實在太年輕了。
但既然四叔都說,她就是梁波的母親,那隻能說明,這女人用了某種方法,讓自己駐顏了。
隻不過這種駐顏的辦法,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她現在看上去鬼氣森森的。
“這是……梁波的遺物。”
我將梁波心口的鱗片遞給他母親,她既然也是這個圈子的,自然一眼就能認出,這鱗片是蛇鱗。
女人伸出一隻慘白的手,將鱗片小心翼翼的接了過去,她並沒有說話,但眼睛卻突然紅了起來。
這時木雪突然摟住了我的胳膊,我詫異的看著她,但她卻滿臉驚恐的看著梁波的母親。
我不禁有些疑惑,轉頭去看的時候,才驚愕的發現,梁波母親正盯著蛇鱗片,眼中不停的流出血淚。
“小波,你終於回來了。”
女人滿臉深情的看著蛇鱗片,口中喃喃的低語道。
她這副樣子,別說木雪,就是我看著都覺得有點慎得慌。
但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如果我突然間失蹤三十多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媽肯定也會每天,以淚洗麵的。
“梁太太東西我們已經送到了,那我們就先告辭我。”
四叔放下茶杯,看著梁波的母親輕歎了一聲,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你們身上都中了蛇咒,我可以幫你們解。”
這時女人終於不再繼續哭了,她將蛇鱗片小心的放在口袋裏,就招呼我們先坐下。
她則快步朝著裏屋走去,很快就沒了人影,我正打算拉著木雪,趁這個空擋離開,卻發現女人已經端著一個鐵盤子從裏屋走了出來。
我有點意外,沒想到梁波的母親,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從外表就能看出我和四叔,中了木棉的蛇咒。
我衝著四叔看了一眼,他卻沒什麼反應,好像並一點都沒覺得奇怪似得。
梁太太將鐵盤放在茶幾上,先冷冷的盯著我看了片刻,眼神中透著幾分疑惑。
她的眼睛毫無神采,而且黑眼仁非常大,看上去兩隻眼睛就像是兩個黑窟窿一般,看得我心裏發毛。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幹脆勉強扯出一個笑來,希望能緩解一下氣氛。
“你就是蛇眼!”
梁太太用的是肯定句,她已經確認我就是蛇眼了,隻不過我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憤怒。
我心裏一驚,心說,她該不會是知道,梁波在大漠中,都經曆過些什麼吧。
如果真是那樣,她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遷怒我,她非但不會給我解蛇咒,說不定還會在我身上下點奇怪的毒。
“都是天意。”梁太太凝視了我半天,眼神中閃過無盡的悲傷和悵然。
半晌她才拿起一條紅繩,隨手打了個結,抬起頭看著我說:“把右手伸過來!”
我警惕的看著梁太太,根本不想讓這個詭異的女人,來給我解蛇咒。
“我先來吧,這小子百毒不侵,身上還有蛇眼,一時半會死不了!”
四叔見我遲遲不肯伸手過去,瞥了我一眼,就冷冷的對梁太太說道。
梁太太也不吭聲,熟練的將紅繩係在了四叔的胳膊上,緊接著將四叔的中指指尖刺破。
緊接著她從鐵盤中,拿出了一個墨綠色的玻璃瓶,將瓶子打開之後,一條和繡花針差不多粗細的白色小蛇,就從瓶子裏爬了出來。
一般這麼小的靈蛇非常少見,我原本以為這麼小靈智都還沒開,什麼都做不了。
但令我驚愕的是,這條小蛇被放出來之後,就飛快的跑到四叔的手指跟前,嗖的一下,就鑽進了四叔中指裏麵。
看到這一幕,我頓時覺得手指頭有點疼,但看四叔的表情,卻發現他貌似並沒覺得多疼,表情和剛剛沒有什麼區別。
我心說這辦法幸好剛才我沒有試,不然非被嚇死不可。
我現在已經完全不害怕,靈蛇纏在身上,但讓蛇鑽進身體裏,單是在旁邊看著,我心裏都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