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馬路新手的覺悟，隨時準備踩刹車。就這樣，我磨蹭了半個多小時才繞道了城市的另一端的河西農貿菜市場。據說我所在的這個城市中的農貿市場原來是小日本修蓋的，真的假的不知道，反正曆史還是很悠久，也是這個城市中最大的農貿批發市場。經過艱難的倒車，車停穩之後楚方才幽幽說道：“你這繼續要練啊。”我連忙點頭，以前是沒車給我練手。不過我還是弱弱的問了一句：“那個，要不給我找個破車練練吧？這個……”“廢話真多，下車！”楚方對我來了這麼一句，直接推開車門跳下車去。這還真是……有錢任性。楚方似乎比我更熟悉這裏，帶著我在直接進入菜市場的最深處。一股子撲麵而來味道差點熏吐了我。好在咱也是村裏娃出身，這味道雖然濃鬱了一些，但好歹也帶著一股子親切勁兒。這裏是專門賣活雞活鴨這些東西的，偶爾還能看到整隻的驢子、豬、羊這類大的活物。楚方帶著我來到一個買雞的鋪麵前麵，其實就是一大堆雞籠子圍繞出來的地方。楚方跟老板似乎很熟悉，進門就開口說：“找兩隻三年以上的老公雞，雞冠子要完整的，沒有被閹割過的。”那老板嗬嗬一笑，對楚方道：“好嘞！”楚方轉頭對我說：“跟過去看看，你懂怎麼分辨嗎？”我白了他一眼，好歹咱也是農村出來的娃兒，還能不知道怎麼分雞：“知道。”跟著賣雞的老板挑了兩隻賣相不錯，尤其是雞冠子非常完整的老公雞，叉住兩隻雞的翅膀我就拎了出來。楚方丟給老板二百塊錢，就算是付款結束。隨後我就拎著雞跟著楚方跑到米店扛了十斤大米，外加一斤紅彤彤的枸杞子。最後在菜市場外的小商店買了兩瓶52度的二鍋頭，以及一卷縫衣服用的紅線一包針後回到了車裏。“去貝鬱花園。”楚方說了下一個地址。在途徑一處銀行的時候，楚方讓我停車，大約半小時後他拎著一個箱子從銀行裏走了出來。這一折騰，等我開車蘑菇到了貝禦花園的時候已經是快要中午了。貝禦花園是這座城市裏最好的現代化小區之一，當然，也是最貴的小區之一。車剛停穩，就看到有個人急急忙忙的想著我這個方向跑過來。“是楚老板嗎？”楚方放下車窗，點點頭說：“是我，房子是你在代售是吧？”那人說道：“這個，房子您真的決定要買？其實我還可以優惠一下。”“多少？”“90行嗎？”那人說。“60，我付現。”楚方說。我有點不太明白。那個人也是一愣，然後苦笑著說要去請示一下領導，再和房東溝通一下。楚方點頭同意。趁著這個空擋，我問他：“四爺，你打算在這裏買房子啊？”楚方點頭說：“嗯。”我說：“您剛說的60，不會是六十萬吧？”楚方說：“難道是六十塊？”“可……”我有些心虛的說：“這裏可是貝禦花園，均價都在兩三萬以上呢，您六十萬打算買個帶陽台的廁所？”當我知道這個數字後麵要加一個‘萬’字以後，心裏咋舌楚方這麼有錢？但是六十萬想在這裏買房子？還是有點開玩笑。楚方看了一眼躲出去幾米外正打電話的那個人，對我說：“想不想賺錢？既然答應帶著你賺錢，就從這次開始好了。”我一愣，說：“違法的事兒不做！”楚方嘿嘿笑了笑，很輕蔑的看了我一眼，說：“我借你十萬，三個月後還我本金二十萬，這是合同，簽了它。”說著話，楚方從手套箱裏拽出一個筆記本來，拿著筆刷刷刷的寫下了一個借款合同。合同上寫的是：楊牧向楚方借10萬人民幣，三月後還二十萬，逾期不還狗咬JJ！這叫借據嗎？我壓住這張紙說：“四爺，您這也叫借據？我怎麼感覺像坑我呢？”“帶著你幹活，這錢算你入股，嗯，準確的說是今天的工資好了。”楚方笑嗬嗬的衝著我說。“什麼叫我入股？還今天的工資？什麼事兒我都不知道，然後就欠你十萬？”我問。楚方白了我一眼，拿出手機來勾了幾次後把手機放在我麵前，說：“看看這個。”我接過手機低頭看了看，口中跟著念出來：“貝禦花園小區成品精裝修128平米複式樓出售，因業主急需用錢，現五折出，隻需98萬，可以接受按揭，過戶費稅費全包，有意者請電話聯係151********……”“看明白了嗎？”楚方問我。我搖搖頭，說：“沒看懂，不過這房子賣的太便宜算不算是不妥的地方？”“這是一套凶宅。”楚方說著，然後從我手裏拽走手機，打開網易的客戶端搜索了某個標題，再次遞給我。“最近貝禦花園小區4棟A12發生一起室內殺人案，凶犯手段殘忍，肢解了案發所在業主家中一共四口人，最小的僅有三歲，目前凶手在逃……”看完這則消息之後，我沉默不語。凶宅……這個詞真的是陌生又可怕。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凶宅真的是不能住的。凶宅內往往伴隨著的東西都是凶惡暴戾的產物，或是人死之後的怨魂作祟。我知道四爺這個圈子裏有手段可以對凶宅做出一些改動，但是沒想到真的有凶宅出現在我們的身邊。果然，楚方的這種買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我咬了咬牙，問楚方：“真的可以賺錢？”“廢話，同不同意一句話的事情。”楚方白了我一眼，不耐煩的再次問我，手中的那張所謂的拮據也跟著抖動了一次。說真的，我他媽的真的想發財，這年頭不是有那麼句話麼？1歲愛奶嘴，5歲愛爸媽，10歲愛學習，15歲到80歲以後都是愛錢的。說不愛錢的除了聖人就是傻子。“好！”我拿筆就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