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見老人身後數米遠外,本來空無一物的空間中,竟似是水波紋似的閃動了幾下,然後現出兩個人來,竟然是被陳天救治的扶雲宗宗主袁化明,和他的兒子,袁聽風。
“落河居士,化明實在是再無辦法,隻得跟隨你老左右……”
老者不耐煩地一揮手,打斷袁化明,說道:“這句話你也不知說了多少遍,我一直沒有回答於你,並不是有所猶豫,而是有些事不想說。可是你再如此下去,那也不是辦法。我就直說了吧,你扶雲宗倒底有多少底蘊,我老頭並非不知,而你一直纏在我身邊,也無非就是想讓聽聽雁隨你回去。但這件事,隻有聽雁自己去做主意,我絕不去管。我說的話,就這些,你如果再來煩我,可別怪我不客氣,聽雁如果想聽你說,那是她的事,如果不想聽,畢竟我是她師父,那就是我的事了,你可明白?”
袁聽風卻急道:“居士,您老稍安勿燥,聽雁畢竟是我的親妹妹,是我爸爸的親女兒,父女兄弟相見,這也是人之常情……”
落河居士冷哼一聲道:“小子,你以為天下就你會說話?如不是念你平時並無惡行,老頭一巴掌就送你到下麵去看風景了,還會聽你囉嗦?袁化明,就你這個教兒子法,是怕他死得慢吧,哼,自己看著辦吧!”
袁化明聽了,臉色一紅,急忙躬身謝禮,其餘的話一個字都不不敢說。袁聽風眉頭皺起,還要再說什麼,袁化明卻是回手一巴掌,將袁聽風打出去十幾米,卻根本不去回頭看,走到袁聽雁身邊,低聲道:“聽雁,爸爸知道對不起你……”
袁聽雁聽了,卻是噗嗤一笑,弄得袁化明老臉更紅,下半截話卻說不下去了。袁聽雁輕吐了口氣,淡然說道:“夢裏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哼哼,我就是如此來到世間,對吧。所以,我並不因你是我爸爸領你的情,不過,我也不是無情之人,當你受傷之時,我日夜守護,這也盡了孝道。但你不要因為這件事認為我會對扶雲宗如何,那是你的事,卻不是我的。我守了你三年四個月零十八天,與你當年與我母親恩愛的所有時間相等……唉,別的話不說,我也隻能做到這一點了,袁宗主,您請自便吧!”
袁化明聽了,臉上更是一陣紅一白,袁聽雁說得相當決絕,而且從她的態度上也看得出,她說的並不是氣話,而是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再加上落河居士在旁撐腰,自己無論如何是再難打動她了。於是長歎一聲,轉身就走,來到袁聽風身邊時,輕輕將他扶起,撫摸了一下兒子的臉龐,突地仰天大笑,大跨步向西而去。
“聽雁,人之血源,畢竟還是受於父母啊!”
落河居士看著袁化明父子遠去的身影,不由得輕歎一聲。
袁聽雁在用紙巾在眼角上挑了挑,笑道:“師父,不是我不盡人情,而是要他給我機會才成啊。當年他為了一已私利,將我懷著身孕的母親,送給了別的男人……可在他危難之時,我還要去為他守護……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嗎?”
“唉……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啊……”
落河居士說完,仍低頭看地,一如剛才的悠閑般向前踱著方步,隻是在他的眉間,卻多了一抹憂愁。
“師父……”
袁聽雁在後邊抹去了眼淚,又露出一付天真爛漫的笑容,幾步上前,挽住落河居士的手臂,撒嬌道:“您老說過,我的未來夫君可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我可信著你呢,你不會給算錯了吧……嘻嘻,目前為止,他的長相倒也過得去……”
落河居士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道:“是啊,你的夫君是了不起的人物,不過,卻也是個逆天的人物……逆天啊,誰能逆得過天呢……”
“嘿嘿,您說,能造出宇宙飛船,算不算是逆天呢……那都捅了天呀……”
“去,哪能那麼比。那是逆什麼天,離天遠著呢。所謂逆天,那是違背了天意,做出改天換地之舉動,說白了,就是破壞了最基本的自然法則,你說,一個人的力量再大,能和整個自然相抗嗎,能和整個宇宙之力相抗嗎,能和無盡之虛無相抗嗎?”
袁聽雁卻仍舊笑著,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覺得,如果老天不公,逆一逆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