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情況,陳天也應該下車迎接一下,然後坐到後邊去,這是起碼的禮節。可陳天不但動都沒動,甚至連看都沒看楊本成一眼。楊本成眉宇間掠過一絲不快,但馬上恢複了正常,拉開車門坐到後麵。
車子開動,楊本成見陳天居然閉目養神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小柳啊,你已經和陳天同學說了小彤的情況吧!”
柳勝男點點頭,“我跟他說了您有一位親人得了種怪病,好多醫生來看過,但都沒治好,所以請他來幫忙。而且隻要楊局出麵,他犯的這些小事自然也就解決了。何況據我所知,陳先生根本沒有打傷任何人,就算是打傷了,也純屬自衛。您也知道那些不長眼的東西,連人渣都算不上,您曾經說過最恨的就是這樣的人了,我也相信您一定會主持公道的。”
其實她根本沒和陳天提過治病的事,但現在說也不晚,而且她也相信,以陳天的智商,不用說也能猜到,更會很好地配合自己。
本來她以為楊本成看在自己的麵子上,一定會擺平陳天的事。可聽到辦公室裏的談話後,他有些後悔找楊本成了,還不如直接找省廳的人痛快呢,所以幹脆擠兌他兩句。
但是再深得罪也沒有必要,畢竟這種人能在省城裏混到這個位置,所掌握的人脈和能量也相當巨大,輕易還是不要太過交惡。
楊本成輕輕一笑,並沒回話。實際上他現在也有些後悔了,本來以他的身份,壓下陸衛國那邊也就是個電話的事兒。可沒想到,這個陳天還真不是省油的燈,連副市長的兒子都打傷了,弄得自己費了好多腦細胞來理順。
最關健的是,自己頭腦一熱就要找這小子看病,萬一治不好,耽誤事不說,還白忙活一回,那不是沒事找事嗎?特別是現在自己有求於他,他倒還裝上老爺子了。
他打定了主意,如果這個陳天真的沒那個本事,騙了自己,非往死裏整他不可。
至於柳勝男,她隻不過就是個經商的,能量再大,總不能和國家相器對抗。先不說陳天是不是真對陸定榮下了手,可他弄傷王德才卻是事實,自己出力幫忙,那是人情,不出力幫忙那是正常,柳勝男也抓不到什麼把柄。
本來他還想如果這學生確是有些真才實學的,自己過河拆橋,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了。可現在就憑他對自己的態度,就沒什麼好內疚的,反而下定了決心。
一路上按著楊本成的指點,車子穿過市區,直奔東郊。再上高速走了摸約半個小時的車程,直到夕陽西下,才來到了一片依山傍湖的高級別墅區。
按說華夏這些年經級騰飛得不得了,應該把自己祖先的文化發揚一下,可惜偏偏不。整個國家從南到北,除了極有個性的某些文化底蘊稍高的地區外,其他的地方建別墅都是千篇一律。
一棟二、三、四層的歐式獨立小樓,加一個小院子。
完了。
多說來個遊泳池,加點兒綠草綠樹什麼的,可見有些文化缺失,和各地那些維護到位的老宅子相比,可差得有如天地之別。
北方更是,由於四季極為分明,一年到頭能室外遊泳的時間加在一塊也不超三個月,所以直接免了,或者改成個小池溏之類,麵積還不太大,到了冬天也就玩個雪打個滑什麼的。
眼前的這個別墅區按價格來說,絕對是趕超一二線城市,但就情調來說,也就是個農村爆發戶級別。管理得到是很好,至少這大雪天的,路是會有人及時清掃的。
“A區八號,對,對,第三排第一個就是!”
楊本成等車子停下,第一個跳下車,竟親自給陳天開門。
既然做功夫就要做足,老子現在求人辦事,先對你一百個客氣。要是真出了岔子,哼哼,不好意思,娘的就給你一萬個不客氣,到時你也少他媽喊冤。
柳勝男久經商場,看足官場,這些事情自然了然於胸,也不禁為陳天捏了一把汗。可陳天卻是毫沒客氣,就好像楊本成給他開車門是應該應份的,下了車居然也沒正眼瞧人家一下,隻是嗯了一聲,表示很滿意。
楊本成就是算是再能忍,臉上的笑容說什麼也堆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