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殯儀館,以兄弟的名義,簽下了江文彥的死亡協議,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情敵成為兄弟,還是經曆了生死的兄弟。
經過了這段經曆我看清很多事,很多事是我們無法去權衡的,因為我們還太渺小了,麵對一些事根本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其自然。
在火化時,我沒有進場,一直站在火葬場外麵,抬起頭劇烈的喘息著。
思緒一下子又把我拉到了第一次與江文彥見麵的時候,那是貝杉杉叫我假裝她的男朋友去見江文彥,那個時候我灌了他很多酒,他為了貝杉杉都喝下了,直到把自己喝得不省人事。
第二次是和楊雪峰來到我那小破屋裏,那個時候我已經正式和貝杉杉戀愛,可他卻依然沒有放棄。
第三次是他幫我們解了圍,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每一次他見貝杉杉都會準備一束99朵的玫瑰花。
他說他愛她勝過愛自己,他說是她給了故事的開頭,太過驚心動魄,卻讓他忘了他們注定老死不相往來,他還說請在我死後,加倍愛她。
我會的,兄弟,你一路走好!
我一定會帶著你對她的愛,加倍愛她,希望下輩子,我們不再做情敵,做一個可以一起抽十塊錢香煙,喝老村長白酒的階級兄弟。
......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最後抱著一個小小的骨灰盒走了出來,我伸出雙手結果骨灰盒,那一刻我似乎看開了,也似乎不想再去思考那些沒完沒了的愛恨情仇,愛他媽怎樣怎樣吧。
我累了,我真的累了,好想睡一覺再也不想醒來,不想看見這人世間的紛紛擾擾。
江文彥這麼一個風風火火的大少爺,臨走時卻沒有葬禮沒有人送別,隻有我,我給他安排了一個隻有我一個人的葬禮。
抱著他的骨灰,在薑薇小區樓下找到了他停著的這輛R8,在他給我的這個包包裏找到鑰匙打開車門。開著車將他的骨灰送回了上海,落葉終須歸根。
回到上海的第一件事,我就給他找了一個很好的公墓,然後將骨灰埋葬在一個很好的位置。這裏也是貝杉杉父母的墓園,他們一定會在那邊相聚的,而現實中的一切就交給我吧。
這個下午,我一直坐在江文彥的墓碑前,點著一支煙,和他說起這個世界裏的是是非非。
身後突兀的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下意識的回過頭一看,來人正是楊雪峰的女兒。
我的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她一路跌跌撞撞朝我跑了過來,看著墓碑上江文彥的照片那一刻,她的眼淚決堤般的流了出來。
她跪在江文彥的墓碑前,痛苦的抽搐著,問我:“這是怎麼了,你告訴怎麼了?”
我連續抽了好幾口煙,有些不痛不癢的回道:“他死了。”
“胡說八道,他怎麼會死,是不是你們聯合起來騙我的?說話,你說話啊!......”她已經快發瘋了,站起來抓著我的肩膀,使勁地搖晃著我。
我沒有反抗沒有怒言沒有生氣,隻是很平靜的說道:“他真的死了,你接受這個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