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拎著背包出了門往樓上走去,我捏著符紙坐在床邊,掏出手機來再次看那個朋友打過來的案件詳情。
這時我才知道,那個幸存下來的男的據說已經瘋掉了,女的也受到不小的驚嚇,據說就是女孩報的警,她一直藏在314的陽台,看著幾個男生為了那個攝像機大打出手乃至鬧出人命,不過這裏我看著有點奇怪,按照這女的說的,那她是怎麼跑出去的,難道這裏真的有古怪?
我正在想著,突然覺得手心猛地一下就熱了起來,我下意識的手一甩,師父給的符紙變成的灰燼就被我揚了出去,灰燼散落在地上,我的心情也沉到了穀底,別說現在我根本就抓不起來散落的灰燼,就算抓起來了,看這個燃燒速度,哥們估計真的是碰到師父說的那種鬼王一類的猛鬼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腦袋從門口探了半邊出來。
我心裏一慌,大半夜的,這鬼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過來,更何況還是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卻沒有半點害怕的情緒,背著手施施然的走進來,到了我的床邊一腳帶飛了所有的灰燼,俯下身子湊到我臉前麵聞了聞。
“熟人的味道啊,你是哪隻?你是怎麼奪舍這具身體的?能告訴我方法嗎?”那女孩直起身子笑著問到,眼睛都咪成了月牙。
我被她問的不明所以,她的頭發絲又披散下來,風一吹飄進我的鼻子裏弄的我直想打噴嚏,可是心裏又緊張的不行,隻能渾身僵硬的坐在那裏等著命運的審判。
她仔細打量了我一會兒,突然右手合拳砸在左手上:“喔,你是直接把靈藏起來自我封印在這個人身上?好辦法啊,我看看你這個封印是什麼程度的,我也照著下一個,一直換身體實在是太麻煩了。”
說著,她伸出手覆蓋在我的胸膛上,我胸口一涼,胸前的衣服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那女孩又湊過來仔細的打量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我胸口的紋身,捏著下巴一言不發。
“奇怪,這封印我沒有見過唉,你是怎麼找到這種封印的,看這個樣式,這像是人族用的封印吧,難道你是找了別人幫忙的?”
女孩突然伸出手抓起我的兩隻手,我剛想反抗,渾身就是一冷,怎麼也不能動彈,那女孩咬破我的手指,掀起自己的衣服,我突然感覺一種陰冷的力量從被抓著的雙手流轉進來。
“沒事的哦,就是借你的身子一用,不會給你弄壞的,情非得已,見諒見諒。”
說著,她抓著我的手在她的小腹上畫了起來,圖案的樣式很明顯就是我胸口的封印,那圖案也不是有多大,可是我就感覺這麼一會功夫,我的頭腦就開始發昏,眼前的東西晃來晃去的。
師父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過來:“哪裏來的孤魂野鬼,也敢動天一門的弟子?”說著,一把靈火就燒了過來。
那女的正在專心致誌的畫著封印,哪裏想到還有人在背後偷襲,被靈火一燒,整個人都猛的顫抖了一下,抓著我的手也鬆開了。
我身子一軟,一頭栽到了地下,眼前一黑,等到勉強能看清東西了,才看到師父和那個女的已經打成了一團。
那女的嘴角還帶著血,背後也是一大片灼燒的痕跡,可是師父還是被她壓著打,隻是間或的靠著靈火和掏出來的符篆拚命,時不時還要來個懶驢打滾才能避開女鬼的攻勢。
那女鬼一招逼退師父,忽然就臉色一白,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混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陰時命數的身體,臭道士,你………”
說著,她肚子上的封印突然慢慢的蠕動起來,漸漸的變成了和我胸口上一樣的形狀,那女鬼臉色一陣發白,師父這時卻突然站了起來,抓起他的桃木劍抹上一層靈火就朝著那女鬼撞了過去。
那女鬼突然間像是失去了一大半的力氣,猛地抓了我在手上,師父收手不及,一劍刺在我的胸口上。
頓時我的胸口像是火燒一樣,濃鬱的黑氣從我的胸口冒了出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劉道士,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蠻橫無理啊。”
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站在我的胸口上,冷漠的盯著師父,背後,那個女鬼死命的喘著粗氣,又拚命的逼出陰氣去腐蝕肚皮上的封印。
師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阿南,除惡務盡,你莫怪師父,師父是天一門的人,天下蒼生才是師父的大道。”
我從未見過如此猙獰表情的師父,他手上的靈火像是遇到了什麼一樣,一下子燃了一人高,師父抬起手中纏著靈火的木劍,對著我的胸口一劍刺了過來。
恍惚之間,我好像又見到了那個白衣勝雪,一劍橫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