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轉過身去看了看張曉靜,她正興高采烈的看著老李給她買的口紅,時不時擰出來往手背上畫一畫,女人啊,真是太奇怪了,實在是看不懂。唉,沒辦法,幫人幫到底,看來今晚又不能睡個好覺了。
晚上躺在床上玩手機,想到白天李行跟我說的話,我決定稍微遲一會睡覺,萬一有事情也好馬上起來,大概一點多鍾的時候,我突然聽到起床的聲音,又是昨晚的聲音,“踢踏踢踏”的,。這次是進去了衛生間。
我趕忙起來,披上衣服,開了門就發現李行站在臥室門口,臥室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我不由的一陣緊張。
“人呢?”我問李行,李行不做聲,默默的指了指衛生間,我過去衛生間門口,一陣涼意突然從我的尾椎骨竄上來,麵前的景象嚇得我呆呆的站在那裏,一身冷汗莫名其妙的就冒了出來。
張曉靜就靜靜的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麵,手裏拿著老李下午剛買的口紅,她嘴唇上塗了厚厚的一層口紅,現在正在拿著口紅往鏡子上麵胡亂畫著,那支花了老李小半個月的工資的口紅已經消逝了一小半,整個鏡子畫的亂七八糟的。她沒有開衛生間的燈,外麵幽幽的路燈照射進來,映的張曉靜的臉突然就陌生起來。
我扭頭看向老李,他臉色已經完全鐵青了,我知道老李從來不相信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可是眼下這個情況估計他心裏已經完全亂掉了,二十幾年培養起來的樸素的唯物主義已經開始支離破碎了吧。
老李突然就氣衝衝的走過來,一把拉住了正在鏡子上胡亂畫著的張曉靜。“二丫頭,恁弄甚呢?大半夜恁不睡跟這瞎鬼各畫個甚,回,回屋裏瞌睡個。”
張曉靜停下來胡亂鬼畫的行為,扭過頭直勾勾的盯著老李,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我看著老李一下子就出了滿頭的汗,趕緊上前一步把老李拉開,張曉靜沒了老李的阻攔,慢慢的把頭轉過去,扔下手中的口紅,轉身“踢踏踢踏”的往客廳走去。
我拉著呆住的老李進了臥室,轉身把老道士留下的黃符扣在手心裏,拉開臥室的門向著椅子上坐著的張曉靜走去。
張曉靜仍舊一副呆呆的樣子,冷冷的雙手抱膝坐在客廳中,大大的落地窗透過來清冷的月光和幽幽的路燈。直覺告訴我,現在的張曉靜根本就不是白天那個跟老李你儂我儂開朗大方的北方姑娘。
我摸了摸手中的黃符,強行壯了壯膽氣,拉開一張凳子坐在張曉靜的對麵,突然,張曉靜伸出來一隻手,笑了笑,說到:“漂亮嗎?”
我被她的舉動嚇得一機靈,趕忙閉上眼睛把手裏的黃符舉起來,麵對著張曉靜。過了一會,我偷偷的睜開一隻眼睛,發現手上的黃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張曉靜拿到了手裏,她一麵打量黃符一麵看著我。
我心裏咯噔一下,壞了,老道士給的符不管用啊,碰上有道行的大佬了。
“天一門的鎮魘符咒,嗬嗬,現在還有會畫這種符的弟子在?還是說是以前哪個老不死的偷偷留下來的。”“張曉靜”突然開口道。
難道她認識這黃符?鎮魘符,好像跟老道士說的情況差不多啊,再說哪家惡鬼能把道家的符咒抓在手裏當玩具,真有這道行想弄死我們兩個窮書生還不是跟玩似的。想到這裏,我稍微安定下來,抓起桌上的被子喝了口水,思量了一下,斟酌著發問:
“你?認識這東西,這是一個老道士給我的,他叫劉四生。說我星宿命,招魘鬼什麼的,然後就給了我這張符咒就走了。”
“張曉靜”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拿著黃符走到了陽台上,一隻手舉起黃符一隻手托著腮發起呆來,我不敢過去,隻能定定的坐在原地。
老李突然從臥室裏跑出來,抄起掃把向著陽台就衝過去,嘴裏念叨呢“從二丫頭身上下來”這種老套的台詞,我趕緊拉住他,好容易把他按在沙發上說到:“對麵是陳年老妖精,估計道行深著呢。咱也鬥不過人家,估計這種鬼也不會無緣無故害人性命,你別去惹惱了人家,那才是真的對二丫頭不負責。”
好說歹說把李行勸了下來,我倆商議了一會,實在沒辦法,隻能坐在客廳幹等著,我坐在椅子上點點的打瞌睡,渾渾噩噩之間,又去到了那間老房子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