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本來已經舉槍對準了那幹屍的腦袋要摟火,但安薩黎這一下子,那幹屍剛飛撲到半空就掉下來跪地上了。
我們幾個都傻眼了,這是一具幹屍啊,咋就給他跪下了?
但是再一看,我就明白了,安薩黎手裏正拿著我那個裝著葬玉的盒子,甚至連蓋子都沒打開,就那麼舉在手裏,那幹屍就立馬老實了。
這葬玉果然夠邪門!
安薩黎隻揮了揮手,那幹屍就掉頭爬走了,遠遠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張野道:“你怎麼放他走了?”
安薩黎看著黑暗中,淡淡道:“他已經跪下了,而且,他並不是日本人。”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日本人?”我疑惑問道,他晃了晃手裏的葬玉,沒有吭聲,說:“走吧,記住在這地方,盡量不要開槍。”
他轉身向前走去,把葬玉收了起來,我們幾人對視一眼,不由自主的一起望向了安薩黎的背影。
這家夥,到底還隱瞞了我們多少事情?
這黑水妖窟之中,果然並非一座古墓,隻是一個洞窟,我們過了這地下暗河後,走了那片三角地,剛才的緊張氣氛稍稍緩和了些,不過前麵愈加黑暗了,地勢越來越低,洞穴也越來越是狹窄。
這裏應該是通往山腹的路,阿生不斷的觀察著山壁的構造,和整個溶洞的形態,時常伸手敲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做什麼。
過了這段狹窄地帶後,前方忽然再次開闊起來,一個差不多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上,出現了很多鍾乳石,地麵上也有許多淩亂的石筍,上下交錯,構成了一副讓人望之生畏的場景。
大奎呲牙咧嘴的說:“我怎麼看著這裏有點像進了什麼怪獸的嘴裏呢,這大嘴一合,上下牙一磕……”
張野在後頭就給了他一腳:“你再說這些廢話我把你嘴封死你信不信?”
大奎一縮脖子:“我這不是給大夥提個醒麼……”
他說的其實還挺形象,這裏的景象真有點像一頭怪物的滿嘴大牙,不過也沒人把他的話當真,小心地穿過了這片石林地帶後,前麵出現了兩個岔路口。
大奎又來勁了,脫口道:“看,我說的吧,這是喉嚨……”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張野一個大脖溜,罵道:“喉嚨你妹,扁桃體你看見沒?”
老潘上前用手電晃了晃,兩邊的岔路看上去大致差不多,但卻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他猶豫了下,剛回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我們,想要征求我們的意見,安薩黎就在一旁不慌不忙地說:“走左邊那個。”
我們一起詫異地看了過去,大奎忍不住道:“我說你怎麼啥都知道,你不是說沒來過這裏麼?”
安薩黎麵無表情的聳了聳肩:“我沒來過,不等於沒人來過,走吧。”
他當先帶頭走了進去,我心中暗想,難道他說的又是我那位神秘的師叔?
我們沿著這條岔路,走了沒多遠,一個高達幾十米的巨大溶洞就出現在眼前。
這溶洞更像是一個大廳,山壁兩旁竟然有著幾盞長明燈,發著昏暗的光。這讓我們很是驚訝,這裏既然有長明燈,那說明必然曾經有人在這裏活動。
借著這微弱的光亮,我們看清了在溶洞的右邊,是一片巨大的山壁,另一側則又是一條蜿蜒的地下暗河,一直通向溶洞深處。
這裏是我們走了半天所見到的,唯一一個地勢最平坦,也是最寬闊的地帶,我們沿著地下暗河走了過去,河岸上是一片碎石堆,我們走了一段路後,大奎忽然咦了一聲,低頭搬開一塊石頭,出現了一塊黑乎乎的破布,好像是一件衣服的碎片。
大奎抓起了這塊破布,老潘掃了一眼就說:“看起來有年頭,基本快腐爛了,大家在附近繼續找一找,說不定會有發現。”
我們立即散開來,沿著河岸尋找,很快找到了一些零碎的小東西,散落在碎石堆裏,我則是在一塊石頭的底下發現了一根黑色的帶子,搬開石頭一看,卻是一隻背包。
這背包已經爛得不能再爛了,裏麵空空的,我抓著背包倒了幾下,隻有些黑色的殘渣掉了出來,看來那些零碎的東西,原來應該就是這背包裏的。
這背包的款式很舊,大概和我上學的時候背的書包差不多,我招呼大家來看,幾個人都覺得驚訝,但隻有老潘在看見這背包之後,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
他抓過那背包,左右翻看了一下,便抿起嘴,皺著眉一聲不吭,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這時張野從旁邊遞過來一把隻有幾寸長的小刀,老潘一把就抓了過去,緊緊把那小刀握在手裏,忽然抬頭看著安薩黎:“你到底是什麼人,兩年前你在這裏遇到的,究竟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