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小夜感到有人在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龐,身下海水在有規律的一下又一下的衝擊著自己的身體。
“喂,你個睡神,該醒醒了。”
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邊城浪子那玩世不恭的麵容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真是浪費了一片藍天的大好背景。
“你還活著呀!”小夜驚奇的說道。
“你個烏鴉嘴,我為什麼不能活著呢?我還活的好好的,活蹦亂跳呢。”邊城浪子說著還手舞足蹈的跳了一段任誰也看不懂的舞蹈,濺起了海邊大片的水花。
身子泡在海水裏麵的感覺卻時是不怎麼舒服,全身的衣服都濕漉漉的粘踏踏的粘在了身上,身體因為在水裏麵泡的時間太久皮膚的表麵都皺皺的,好像是軟塌塌的布匹。
小夜並沒有站起來,而是轉了一個身,直接爬到了沙灘上,身後留下了是淩亂的一道痕跡。
到了海水衝擊不到的地方,小夜無力的趴下,休息了一會才轉過身來,向著太陽閉上了眼睛。
邊城浪子也順勢就坐在了小夜的身邊,看著茫茫的大海。
“豪門怎麼樣了?”半響,小夜歇足了氣力,問道邊城浪子,眼睛卻一直閉著。
“應該沒有事吧,我們兩個都被衝到了這個荒島上,豪門應該也在吧。”邊城浪子依舊看著平靜的海麵,像是自言自語,“一定要平安呀,還有尾款沒給呢。”
小夜聽到了後麵這句話,然後爬了起來,說道:“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得到豪門,如果找不到的話就我們兩個去迎風島吧。”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放心,尾款我會給你的。”
邊城浪子起身,拍了一下屁股上的沙子,向著海水啐了一口吐沫跟在小夜的後麵沿著海岸線走去。
小島不是很大,甚至於可以一眼就望到小島的另一個海岸線,中間是一座聳立的陡峭耳朵斷崖,突兀的站在那裏,遙望著大海,斷崖是一片蒼茫的顏色,隻是稀稀落落的張著幾個精神萎靡的樹木,除了潔淨的沙灘和高聳的斷崖外,剩下的就是蒼翠的樹木,鬱鬱蔥蔥,時不時的可以聽見從裏麵傳來的野獸的吼叫聲。
“真不知道裏麵隱藏了什麼樣的妖孽。”每次聽到野獸的嘶吼,邊城浪子都要說上一句,然後搖搖頭,想要將這個想法甩出自己的腦袋裏。
很快兩個人就將小島逛了一圈,可是除了沙灘上殘留的破碎的木板外,絲毫不見豪門的影子。
“邊城,我們去懸崖上看看吧,那裏視野比較好,或許可以看到豪門的蹤跡。”小夜說著看了一眼高聳的絕壁,在絕壁的上空正盤旋著幾隻海鳥,隻是幾個黑點的模樣。
“我看我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都找了一圈了,如果豪門真的衝到了這個孤島上的話,肯定被我們找到了。”邊城浪子忘了小島上蔥鬱的深林,想要打消小夜進入到頂峰上的想法,可是邊城浪子哪裏知道小夜之所以去頂峰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為了找到豪門,而是因為好奇。
是的,小夜對於未知的事物有著天生的好奇性,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就別掩飾了,害怕就直接說就好了,我又不會鄙視你的。”小夜直接伸了一個懶腰,徑直的向著深林走去。絲毫不顧及邊城浪子被戳穿之後的麵紅耳赤。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陪著你去送死。”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邊城浪子還是跟上來小夜的步伐,誰知道沙灘上隱藏著什麼樣的危險呢?
小夜早就拿著匕首在前麵開路了,深林過於的茂密根本就沒有前進的道路,小夜的匕首劃過橫斜的樹枝,枝葉簌簌的亂抖,紛紛揚揚的落下,空氣中微微彌漫著汁液的味道,類似於樹木的淚水,小夜現在可不會顧及這些,他的腳印要第一個印到這懸崖之上。
邊城浪子沿著小夜開辟的道路,用手撥開還在亂顫的樹枝。
越是往裏麵走樹木越是茂密,地上已經滿是陽光灑下的陰影,高的的直立的樹木投的陰影奪取了那些低矮植物的陽光,所以道路的空隙漸漸的擴大起來,小夜倒也不用匕首開辟道路了,但是他並沒有把匕首收起來,反而緊緊的握在手裏。
深林裏麵並不是安靜的,除了海岸上麵傳來的有著節奏的大海的呼吸外,還有著數不清的或是細微或是粗狂的聲音:你聽,在那濃鬱的綠色的樹冠上傳來了委婉的鳥鳴聲,閉上眼睛就能想象的到色彩斑斕的鳥兒在枝頭歡快的跳躍;樹根部傳來一陣細微的沙沙的聲響,不知道有什麼小動物在樹根上扒開積滿落葉土壤,在優質的腐殖質下尋找著美味,再遠一些則是不知名的野獸發出的低沉的嘶吼。
這些都是大自然自己的音樂,小夜喜歡,很喜歡,當然小夜也喜歡陽光透過樹梢投下的斑斑陰影,還有穿過指間的輕柔的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