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一陣清香春風吹過,吹起了衛青鋒的衣炔和發梢,衛青鋒兀自想了良久,不覺歎了口氣,隻覺得義氣懶散,灰心不已,心道:雖然這事有諸多疑點,但是自己一時之間又覺得無從下手,不知從何查起,這次我到北郡之後所見所聞的門派有羅天教、鳳舞池、北鬥旗、長白劍派、齊天派、冥王教、玉劍門和茅山派,聽小師妹的口氣,自己那日所殺的六人中的三個道長就是茅山派的人。
想到這裏衛青鋒突然啊的一聲道:不對,不對,爹爹一身銅皮鐵骨,征戰天下,怎麼會如此意誌脆弱,作了那自盡的事情,便是娘親也是軍中的巾幗,心性如此堅強,怎麼會不勸說爹爹,而陪他一起自盡?不對,這件事情不對。
衛青鋒心念電轉,額頭之上不由冷汗涔涔,隻覺得這件事情不若表麵這麼簡單,是一個大大的陰謀,和秀風接近皇上一樣,是有隱情的,自己這兩日傷痛爹娘的慘死,完全沒有心力去考慮這件事情,現在仔細推敲起來,這件事情隻怕也不像外界或者公文上所說那般。
衛青鋒一會想起爹娘,一會又想起為了救自己送命的莫難,心頭鬱積難以排解,突然聽到身後一個宏亮的聲音喊道:“九弟,九弟,是你在那邊麼?”
衛青鋒轉過頭看去,看見五師哥費決從內間急急的跑了過來,費決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矮漢子,一頭亂發不修邊幅,平時總是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但是衛青鋒上次見過他一手“曉鬆劍法”使的迅捷無比,看來在這套劍法上麵下過苦功。
費決看坐在懸崖邊的那個人正是九弟,忙幾步飛跑過來,說道:“九弟,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害的我到處好找。”
衛青鋒不想讓他看出自己的心事,笑一下,道:“五師哥找我有什麼事?”
費決點下頭,道:“謝老爺子來了,與師父說一定要當麵對你道謝,師父拗不過他,這才讓我叫你去大堂。”
衛青鋒聽他這麼說,心中正難受不想出去,便道:“五師哥,你就去說我身上有傷,不方便出去見人,謝老爺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費決見他獨自一人坐在這懸崖邊,顯得孤單落寞,再看他臉上似乎也有異色,心想九弟這次回來和過去截然不同了,不再整天胡鬧尋大家開心,好像多了許多心事。
費決呆了一呆,溫言說道:“九弟,你現在身子可好了些麼?我聽三哥說,你這次在伏虎鏢局可是大展神威,難道你的內力又恢複了嗎?”
衛青鋒搖搖頭,道:“那時還沒有恢複,今日師父幫我運功療傷,倒是恢複過來了。”
費決聽得吃了一驚,心想,難道你內力未曾恢複的時候就有如此厲害了?聽三哥說那些人每個人的功夫都不弱於他的,而你僅僅是一招便結果了他們,此刻你內力要是盡複,那要高到什麼程度?
衛青鋒見他臉上驚疑不定,知道自己這些事情與他不好解釋的通,接口道:“五哥,你便像剛才那樣去回複謝老爺子吧,就說他這番心意我都心領了。”
費決沉吟了一會,心頭猶豫,道:“九弟,我知道當年你與謝老爺子的公子打架,回來被師父趕出了師門,你心中定是不忿的很,但是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而且你現在好好的回到了師父門下,這些事情難道不能一筆帶過麼?”
衛青鋒見他誤會,苦笑道:“五哥,我的記憶失去了,當年那些恩怨情仇也都淡漠了,不然這次我也不會拚命救下伏虎鏢局。”
費決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點頭道:“好九弟,你小時候雖然頑皮,但是心地卻是很好,我以前見你遇到了苦難的人都會上去伸出援手,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山下小鎮碰到了一群外邦的人在欺負我滇南百姓,那些人都是吐蕃國的使者,連那裏的地方縣衙都不敢得罪,你卻不管這麼多,上去就打散那些爪牙,抓住了他們那個什麼公主小姐,讓她給那些她欺負過的百姓道歉。五哥雖然在一旁隻是看著你做事,但是心中對你是很佩服的,心想九弟長大之後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大英雄,大豪傑。”
衛青鋒聽他說起風漫宇小時候的事情,心想這風老九倒也是一個人物,隻得苦笑道:“五哥你謬讚了,我小時候隻是做事不計後果,一切都是憑心中喜好,闖下的禍事倒是不少。”
費決一鼓掌,道:“好一個做事不計後果,但憑心中喜好。隻是你這樣的胸襟和氣度,我們派中的其他師兄弟都是比不上,我看師父對你還像小時候一般,疼愛的很,心想這點蒼劍派的衣缽以後十有八九都是傳給九弟你的,這倒是我們這些人之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