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知道,要不是聽你說,我都不知道她還有這本事!”蕭盛揚眉,有些意外。
不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相信等會兒出宮的時候,會有人告訴她的。
她們兩人私底下說話,還是跟以前一樣,以“你、我”相稱,隻有在外人麵前,才會用符合身份的稱呼。
蕭淑妃嗔她一眼,眼尾上挑,一股成熟女人的勾媚風情,盡顯於臉上。
“你都不知道,今兒一早得知這件事情,宮裏頭,像是炸了鍋一樣,可熱鬧了。”蕭淑妃湊近她一些,小聲說道。
順手,給蕭盛添了一杯茶,蕭淑妃繼續說道:“估計這會兒大家都在私下裏打聽著原由呢。織湘宮那邊,我已經讓人盯著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就會來報,倒是不用太擔心。
可我就是猜不到那血書上究竟寫了什麼,竟然能讓皇上回心轉意。”
蕭盛皺眉,沉吟不語。
“我還聽說,昨兒個夜裏,孫總管可是忙活了好久,可緊張了呢,生怕慕庶人有個什麼閃失,惹來皇上的不快,他腦袋不保。”
蕭淑妃歎氣道:“你說,慕雲珊會不會趁此機會......重獲恩寵?畢竟她還育有四皇子,這事兒在宮裏,也不是沒有先例。”
蕭盛說:“即便如此,也不會再有以前的風光。”
宮裏美人那麼多,年輕貌美有才華的不在少數。
慕雲珊沒有家族背景的支持,年老色衰,又不被皇上信任,有機會翻身也隻是偶然,能不能長久的活下去,還是個未知數呢。
她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蕭盛麵色頗為凝重,睇她一眼,道:“慕雲珊昨天被打得那樣慘,居然還有力氣寫血書......”
蕭淑妃見蕭盛的關注點跟她有差,提醒道:“你說,會不會是寫的對我們不利的東西,畢竟昨兒個下午,我們曾出現在織湘宮。
我現在啊,就擔心有什麼不知道的把柄落在她手裏,這個女人不簡單,指不定臨死也要咬我們一口呢。”
蕭盛自然知道蕭淑妃想說什麼。
她仔細回想昨天單獨見慕雲珊時,兩人的對話,心裏隱隱有了一絲不安,但這點憂慮,還不足以影響她的判斷和決定。
因為,按照邏輯來說,慕雲珊血書的內容,一定是以如何讓皇帝回心轉意為主,斷不會牽扯其他事情,就算她要打擊報複,也該是在真正的重獲恩寵之後。
蕭盛抬眸,目光平靜而堅定,說道:“唯一的把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自己嚇自己。
長陵王如今裝病龜縮在府裏,雖然沒有動作,可也沒有離開京城,你倒是要盯緊了太後這邊,平時沒事兒就去她老人家的仁壽宮走動走動。
說不定比你在這裏揣度慕雲珊的心思,收益更多一些。”
“這個我知道,自然也會幫你盯緊一點的,放心吧。”
蕭淑妃說道:“太後生病臥床,也有幾日了,太醫看的成效不大,估計就是心病累的。
皇上跟著這兩日也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加上天氣燥熱,沒什麼胃口,眼看著都瘦了一圈,唉,還真是多事之秋。”
蕭盛斜看她一眼,麵容緩了緩,笑道:“如此,娘娘也要保重身體才好,不要過度操勞啊。”
蕭淑妃聽出她話裏的調侃之意,橫她一眼,將話題扯到別處。
蕭淑妃說:“再過幾日,便是中秋,宮裏往年都會聚在一起猜燈謎,賞月,今年到現在都還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估計是不辦宴會了。”
“最近朝廷事兒也多,估麼著皇上沒什麼心思,太後也病著。
聽說太上皇這幾日身子也不好,晚上咳嗽得厲害,幾個主角都這種情形,就算是辦了酒宴,大家貌合心不合,聚在一起也沒意思。”蕭盛點點頭,不可置否。
“那你呢?往年京城長街都會很熱鬧,徹夜不休......”
蕭淑妃麵帶神往的回憶從前,語氣倒是有些悵然若失,歎道:“如今身不由己,再也體會不到那種平民之樂了。”
蕭盛看她神情,心裏不齒:這世上的事,沒有完美。
在圍城外的時候,貪念榮華富貴想進來,進來之後吧,又懷念圍城外的自由。
蕭淑妃的心比那雨中飄搖的船兒,還要蕩得厲害呢!
“知足吧你,多少人擠破頭都想著進來坐這兒呢。”蕭盛笑道:“我也就是喊上府裏的人聚一起吃個飯,事兒多,也許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
“怎麼那麼忙?我可是聽說跟慕家有牽連的叛黨,都抓得差不多了。”蕭淑妃頗為詫異。
又想到剛剛垮台的慕霄,估麼著,蕭盛最近忙的,應該是朝廷官員的調動一事。
“是呢,最大的那個叛黨不是還躺在織湘宮裏麼,悠著點吧。”
“知道知道,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