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湯大人說笑了,我們雖然同姓,可完全不認識,歲數也差了那麼多,沒有交集,也許,五百年前是一家吧。”蕭盛平靜淡漠的笑說著,一臉純良無辜。
“不過,我倒是曾聽人提起過,前朝的蕭丞相剛正清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依我之見呢,若真是剛正清廉之人,又怎麼會被太上皇革職查辦?湯大人你說呢?”
“......”湯郅目光閃爍,卻不再說話。
卷宗放置的閣樓是刑部重地,閑雜人等不得輕易擅闖,早在進來之前,曹放就識趣的尋了個借口,離開了。
現在閣樓裏隻有蕭盛和湯郅。
侍從將相關的所有卷宗,一一放在審閱的條案之上,稟報道:“湯大人,這是案件的所有卷宗,請過目。”
“退下吧。”湯郅吩咐:“你們都出去,不要打擾蕭大人查案。”
“是。”閣樓內,一眾整理、看守的侍從魚貫而出。
蕭盛衝湯郅拱了拱手,走到條案前坐下,認真快速的翻閱眼前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厚厚一摞卷宗,開始慢慢翻看。
看到一些概述部分,就一目十行,快速掠過。
看到齊王陳述跟關鍵的人接觸的時候,就慢慢的,仔仔細細的逐字逐句的查看,不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口供細節。
即便如此,卷宗裏麵詳細記載的內容,也隻是描述了齊王當年是如何叛亂的,對於當初勾結太子、陷害蕭丞相一事,雖然也有提及,但沒有出現關鍵人物。
倒是有提到一件事——長陵王答應帶北三營的士兵們配合謀反行動。
蕭盛翻閱長陵王的口供,皇曦祤否認了答應配合行動一事。
且,事實是長陵王沒有動,加上有太後作保,使得皇曦祤在那場叛亂中相安無事。
還有慕雲珊說到的:齊王曾派人去天牢毒殺蕭懷勳和蕭無笛。
齊王供認不諱,口供上的記載,與她說的,完全吻合。
那麼蕭盛的猜測,也就得到證實。
這些卷宗內記載的,都是一些事後的相關記錄,湯郅的概述中,還原了部分案件發生的過程,但不能描述全部。
想要知道全部真相,需要結合案發當事人的口供,或者從旁者的口供來綜合推斷。
重點是,湯郅記錄案件的手法很獨特,都是一個案子一個案子分開記載。
與案件無關,或者牽扯到另一個案件的人或發生的事情,就會另外單獨記載。
蕭盛目前能捋清楚的事情,都是齊王謀反之後的事情,還有牽連的慕霄父女、長陵王,但在這之前呢?
那就隻有翻閱關於太子被殺的案件,才能找到問題關鍵所在。
也可能,找不到。
蕭盛猛然記起來,關於金簪指紋一事,遂想到了,還有一個可能。
就算是,翻閱了太子被殺案件的全部卷宗,也可能沒有辦法找到她想要找到的那個人!
那天太子死了的事情突然發生,參加酒席的官員和皇子還有侍從等等,進進出出房間那麼多人,取證指紋,就不要想了。
單從腳印判斷,很難知道,是哪些人進去過房間,哪些人又與案情無關。
湯郅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讓時光倒流,還原太子死之前發生的一係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