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起身離席,在校場觀眾席後,跟隨身的護衛耳語了幾句,護衛快速離開,高俅漫不經心的回到座位上,沒事兒人一樣,繼續觀賽。
穆業海破陣的題目一出,皇甫燁就起身離席,往太學後方校舍走去。
早在他決定來太舍當教書先生的時候,皇蘭易就派了三十名暗士藏在太學,目的自然是擔心皇甫燁出意外。
校舍一處不起眼的屋簷下,皇甫燁負手而立,銷魂樓十大暗士之首:蒼尤,恭敬的站在他身後,待命。
“有多少暗士,在太學裏。”皇甫燁問。
“包括我跟赤術,總計十人,其他均在外圍。”蒼尤稟告。
皇甫燁沉吟一下,道:“讓赤術親自潛入桃花林,一旦發現對蕭萌不利的人,就地格殺。”
“是。”
“你親自帶人,去仔細檢查比試需要用到的馬匹、箭矢、懸繩等,不容有差。”
“是。”
蒼尤領命,離開。
皇甫燁慢慢的踱步,朝著熱鬧的校場走回去。
他相信蕭萌的能耐,但不相信朝廷,這麼安排,不過是擔心蕭萌的安危,為防止不測。
太學的師生還有小孩子們看不懂官場勾心鬥角,但皇帝還有朝廷裏的大臣們卻是心知肚明。
皇上的有意袒護縱容,讓神機營將帥的位置變得有些微妙,說不定會有人在比試的過程中,暗中動手腳。
皇甫燁沒有著急著回到座位上,而是站在校場外圍,眺目遠望。
不期然的,發現學堂的簷廊底下,站著秋長情和日照。
正好,秋長情也正在看他。
四目相對,火花四濺,卻都從彼此微微皺起的眉心中,看到對蕭萌的關心。
今日太學屬於半封閉式的,不對外人及學員家屬開放,能進來的,都是皇帝帶過來的朝臣,以及少量的隨從。
秋長情能出現在這裏,很突兀,卻也不意外。
以他的武功,太學四周不過百人的禦林軍是攔不住他的,小小的太學,還不是任由他自由出入。
不過,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也不適合大喇喇的現身,隻得在校場以外的地方偷偷觀看比試。
兩人相互對視片刻,秋長情沒動,皇甫燁繼續悠悠的朝著校場那邊走。
而另一邊,蕭萌和穆業海兩人,分別孤身進入桃樹林,破陣。
校場上觀看的人們,均翹首以盼,盯著桃樹林的南邊出口,暗自猜測,會是誰先破陣而出。
半柱香時間過去......
當蕭萌的身影出現在桃林出口的位置時,校場上圍觀的師生們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緊接著,蕭萌身後出現穆業海。
兩人一前一後,幾乎是同時破陣,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朝著溪流旁邊大片空草地上設置的“刀山”,拔足狂奔。
刀山,由四十九把尖刀與三十六把長矛上的尖韌穿插,列成方正而成,其中安置有巴掌大的木樁。
參與比試的兩人,需要極其小心的踏在木樁上通過,必須凝神專心,否則,一失足,將會落入尖刀陣中,不死也要遍體鱗傷。
蕭萌人小腿短,即便是先一步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慢慢的,還是被穆業海追上來。
兩人先後踏上木樁,步履輕盈,猶如花叢蝴蝶,跳躍旋轉,在刀陣中快速穿行而過。
刀山之後,是溪流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