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曦祤伏在床上,不停的咳嗽,撐在床榻上的手都有些酸軟,不停的抖著。
他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看著王妃有條不紊的指揮,看著她柔美的臉,不期然的與賽詩詩的臉重疊,一晃神,又出現慕雲珊的。
他背脊竄上一陣陰風。
他覺得自己有點魔怔了,怎麼總是晃神出現幻覺,心頭也總是浮現一些不好的事情,陰影重重。
皇曦祤去泡了一個澡,溫熱的水嫋嫋蒸騰的香氣,讓他全身很快放鬆下來,收拾好一切,重新上榻休息。
睡的迷迷糊糊間,一聲聲淒厲驚恐的叫嚷,讓他驚醒。
他聽見府裏的下人匆忙來報,被王妃攔在門外。
“何事驚慌,沒看到王爺正在休息?!”
“奴才該死,王,王妃,王府門口,被,被人放了一具女,女屍......屍......”
“怎麼回事?”
“不,不知道啊,不過那女的......是,是個花魁,就是,就是王爺喜歡的那位......”
“放肆!胡說什麼呢!侍衛呢,還不盡快讓人將髒東西弄走!”
“是。”
“......”
皇曦祤聽到管家的聲音,聽到他提起賽詩詩,便決定披衣起身,親自去看看。
長陵王府的大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輛板車,板車上鋪了一些稻草,上麵蓋了一塊大黑布,看不清裏麵是什麼東西。
隻是從黑布起伏的形狀模糊的辨別,裏麵或許是個人。
門口的侍衛上前,謹慎的,用長矛挑開黑布,赫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具赤條條白花花的女屍。
女屍的手腳都被砍斷,淩亂的拚湊著,身上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生前被人淩虐過的。
再看女屍的臉,雙眼圓突,舌頭外伸,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
侍衛們看到這個情景,都忍不住驚惶嘔吐,更何況是皇曦祤。
皇曦祤借助火光,看清楚那張慘白的臉,仿佛被人抽盡全身的血液一般,手腳冰涼,僵立在當場,若不是有人扶著他,他肯定要暈厥過去。
皇曦祤哆哆嗦嗦的指著板車上的女人,讓屬下將她好好安葬了,這才任由人攙扶著回府。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任何人不準打擾,就連親自端著參茶的王妃,才一進去,就被他嗬斥,轟了出來。
皇曦祤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就很憤怒,十分,非常的憤怒。
這個京城,誰人不知,賽詩詩是他的人。
賽詩詩是萬花樓的金字招牌,從他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之後,她就拒絕其它王公貴胄的好意,一門心思伺候他。
再之後,他需要在朝中立足,需要有人幫他籠絡人心,賽詩詩就主動請纓,遊走在一些朝廷重臣之間,為他做事。
他和賽詩詩身份有著天壤之別,他不可能娶她,她也一樣安分,沒有逾矩的念想。
但,這不妨礙他們成為知己、互相傾慕。
他們之間,是有一些少年情誼的。
後來,他們之間的情誼,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變了味道,但還有利益的勾連和舊時的情份。
最近這兩年,他跟慕雲珊之間聯係越來越緊密,也就不再拘著她,很多事情,都任由她自己做主,而他,也相對冷落了她。
他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她勾上慕霄,也知道慕霄一向比之他還要風流銀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