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曦哲看著兩個窈窕身影消失在圓拱形的石門後，慢慢收回視線。
他微微仰頭，溫雅笑道：“想不到，我再見到你，竟然是在這裏，容容這些年……還好嗎？”
“嗯。”孔容回望著他，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似是笑了一下。
“能跟我說說嗎？離開京城之後的事情……”皇曦哲聲音溫柔似水，透著絲絲喜悅與激動。
“離開之後，我一直跟著師傅學醫，雲遊四海。”孔容偏頭，避開他炙熱關切的眼神，看庭院中淅瀝的雨簾。
雨點掉落，擊打在石磚上，無聲，微疼。
青灰色的地麵泛起一層薄薄的雨霧，如煙如霜，迷蒙了雙眼。
“容容……”皇曦哲轉動輪椅，柔情萬千輕喚一聲，“四處奔波，容容定是吃了不少苦，當年……”
“你不必自責。”孔容麵容僵硬，冷冷打斷他。
他淡淡說道：“孔家當年遭到牽連，全因母親任性妄為，若不是母親與蓮貴妃姐妹情深……你當時年紀尚小，已經盡力了，沒有你，我恐怕撐不到師傅的到來。”
“容容見外了。”皇曦哲歎息，憶及多年之前那場滅門慘案，無奈。
隻怪當時他年紀太小，能力不及，隻是勉力保了他性命，卻不能保護他父母，以致他小小年紀便跟著師傅四處逃亡。
孔容聽見他輕微的悵然歎息聲，偏轉頭看他，視線最終落在他的雙膝上，許久許久，他蠕動雙唇，“你的腿……”
“老樣子，訪遍名醫也不見好。”皇曦哲察覺到他言語裏一絲關心與憐惜，心裏泛起一絲甜蜜的喜悅之情。
“這輩子，也許就這樣了，其實，這麼多年都這樣過來，早已經習慣了，能不能站起來，無妨。”
孔容抿了抿唇，最終還是緩緩走上前，彎曲膝蓋，半蹲下來，手撫上他的膝蓋。
低柔開口：“我先幫你看看，就算不行，還有師傅他老人家，不要放棄希望……是你教我的。”
皇曦哲眸光溫潤，嘴角掛著溫柔的笑。
他抬手，緩緩取下臉上的麵具，另一隻手伸過去，握住孔容的，溫柔的嗓音微啞，帶著說不出的姓感深沉。
他低低的，極具右惑而輕柔的說：“容容，你抬起頭，看看我……”
“……”孔容渾身一僵，低垂的臉上，平靜無波，唯有兩排纖長濃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躲在圓形拱門之後兩顆緊靠在一起的頭顱，不約而同的同時抬起，去而複返的兩人，默默對視一眼。
蕭無笛看著彩靈，用唇無聲告訴她：“你流鼻血了！”
彩靈看著蕭無笛，雙手並用，比比劃劃，無聲告訴她：“你七竅流血了！”
之後，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無聲的，哈哈大笑。
笑得花枝亂顫之時，她悲劇的發現，她真的流鼻血了……
蕭無笛摸摸自己的眼耳口鼻，發現被騙了，狠狠的瞪一眼彩靈，罵道：“你才七竅流血呢！祝你葵水之日血流成河！”
靠！
彩靈衝她比了“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