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能說啊。這些都不重要,反正寶爺有錢的,家裏也就我一個人,不怕花,燕燕姑娘不用擔心……”
“為什麼不能說?很危險?”蕭無笛湊近他,帶點神秘的探問。
“嗯,會殺頭的。”張寶點頭,表情十分認真。
“這麼恐怖?!”她故作驚訝,誇張的張著嘴,拍著心口震驚的問。
張寶見她嚇到了,連忙出聲安慰道:“走一趟雖然犯險,可掙得多,畢竟富貴險中求嘛,燕燕姑娘不必擔心,我沒事的,再說還有曹大人從中幫忙……”
“曹大人?哪個曹大人?!”蕭無笛敏感的捕捉到一絲重要引線。
“呃……”張寶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說話了,半響才岌岌喏喏道:“嗬嗬……燕燕別問,我們喝酒喝酒……”
見他不願意說,蕭無笛也不好繼續追著他打破沙鍋問到底,點點頭,表示不會再問了。
她起身,一邊給張寶斟酒,一邊搖著扇子,笑著道謝:“不管怎麼說,寶爺肯這麼全心為燕燕,燕燕十分感激,敬你!”
“哦……好的。”張寶微微傾身,抬了抬臀,接過酒杯,很斯文的喝下杯中酒。
兩人喝完一小杯,蕭無笛又替他斟滿酒,笑得溫柔,關切開口,道:“剛才聽寶爺說家裏就你一個人,為何?”
這人看上去也都三十好幾了吧,又不是窮的娶不起老婆,怎麼會還沒有結婚生子?
這在早婚的古代,有點不可思議。
張寶看她又主動又溫柔,十分激動,心口溢著滿腔熱情,熱烈的眼神緊巴巴的鎖住蕭無笛,靦腆又感慨。
他歎道:“小時候家裏窮,早早的就出來做工,勉強糊口,娶不起老婆的。
好不容易攢了點餘錢,爹娘卻得重病去世,也是那時候,花光了家裏所有積蓄。
後來有點餘錢,也不是沒想過娶親,隻是我做的是走南闖北的營生,朝不保夕的生活沒個定數,哪個好人家的姑娘原意跟著我呢。
所以一拖再拖,就到現在了。
直到遇上姑娘,我才……才動了真心,真心喜歡,花再多銀子也沒有關係,就想著盡量多掙點錢,能天天來看看你。”
蕭無笛哼笑:“就隻是看看,沒非分之想?”
“呃……自然……自然是有的。”張寶羞射了,臉紅得連黑皮膚都掩飾不了。
他不敢看她,微微低著頭,嘿嘿的傻笑,偷著樂。
片刻,他抬頭,直愣愣的盯著蕭無笛,拍著胸脯保證道:“不過姑娘放心,我決不會強迫姑娘的,真的,就這麼看著姑娘,我就心滿意足了。”
蕭無笛迎著他火辣的視線,嘴角牽起一抹笑,極淡。
她歪歪的靠坐在太師椅上,略微失神的轉動著手裏的團扇,心頭感慨良多。
這個張寶,雖然沒身份沒地位,沒樣貌沒錢財,憨實木訥得有些呆傻,可他卻有顆真誠待人的心,淳樸良善。
也許,他對別人不是這個樣子,可對她,確是拿著真心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