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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九微笑,他不發瘋的時候總是很傲慢,但看著藍蠍子時,就是不笑也溫柔,此時笑起來更是柔情似水,隻不過說的話卻是:“像我有什麼不好?懂得享受痛快極樂的,才是真正的雅人呢!”

唐悠竹隻當沒聽到:“李尋歡原先何嚐不是如此?”

藍蠍子想想李尋歡之前做的那些事,也不禁默然。

李尋歡當然不會像宮九這麼瘋,可他明明咳得半死不活的還要喝酒,明明黯然神傷還非得念著林詩音,明明給龍嘯雲一再背叛給龍小雲一再暗裏謀算明裏捅刀子還一直認他們是兄弟是子侄……

藍蠍子欣賞李尋歡的義氣,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位探花兒郎的許多不快活,也都是自己硬往自己身上栽的。

所以看著葉開將他所知道的都告訴傅紅雪之後,又作出一副心虛氣短的小模樣,藍蠍子也辯駁不了唐悠竹感歎的一句:“果然是李尋歡言傳身教出來的,什麼事情都愛往自己身上攬。”

葉開的耳朵卻動了動,轉頭看過來。

之前就算給藍蠍子和宮九那般品頭論足他也最多有些不自在,卻絲毫沒動氣,此時看過來的一雙眼睛,淚珠兒才滾落,臉頰還是濕的,他的眼神中卻已然帶上兩簇小火苗:“師傅很好。他隻是有時候太溫柔了。才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怪癖。”

家有怪癖奇葩的藍蠍子噗嗤一笑:“李探花這次養的幼崽麵前還算像樣,雖學得一分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栽的婆媽,好歹不像那小白眼兒狼。”

葉開更加認真地看過來:“師傅很好。”

真要說婆媽……那個連師傅每天吃多少飯喝多少湯什麼時候休息什麼時候散步都盯得死緊的飛劍客才是吧?

葉開默默地將那“隻不過多勸師傅吃了兩塊肉一壺酒,就給飛劍客拿劍身拍得屁股都腫了”的過往揮開。

卻不料唐悠竹這幾天正在研究讀心探魂的法術,恰好在葉開回想幼年二三事時給力了一回,看著那個嘟著嘴紅著眼睛捂著小屁股撲李尋歡懷裏撒嬌告狀的小家夥,唐悠竹難得心軟指點他幾句:

“既然李尋歡很好,你這亂牽扯的習慣又是哪兒來的?傅紅雪雖然無辜,但你被調換的時候肚臍眼兒都還沒長好呢,你能決定什麼?況且換子之事花白鳳又不知情,李尋歡也隱居多年,哪兒想得到她是怎麼虐待‘親兒’的?

你雖然沒能在知道此事的第一時間就找到傅紅雪、告訴他真相,可當時花白鳳的下落,也不是你能找得到的,如何能怪得你?如今你能在傅紅雪為了白家血仇染上鮮血之前將事情告訴他,就很好,總比心虛愧疚糾結著,卻眼睜睜看他為此手染鮮血,又在最後才跑出來說你才是正主兒、讓人家一路追緝手上人命都成了笑話的強些。”

言及此,唐悠竹想起原著中,葉開直到傅紅雪要殺馬空群丁乘風時才告訴他真相……不禁皺了皺眉,但他也沒忘了眼前這個卻是一開始就說了的,言語也還溫緩。

那邊的傅紅雪卻不知道若非陰差陽錯之下,葉開對他的愧疚心疼忽然壓倒了一切諸如“萬一他知道真相了不能接受不肯原諒我怎麼辦”的考量,他將要在放棄了多少的時候,才以一種如何可笑不堪的狀態去迎接這一場真相。他聽到唐悠竹此時的話,便也不可能有絲毫欣慰之感,握著刀的手越發緊了、緊得連刀鞘都在輕顫,他的聲音也是極力到壓不下的顫抖著:

“依你這麼說,我如今便算不得笑話了?”

唐悠竹輕笑,他今兒的心法術意外的好用,便也沒瞞著這小孩:

“雖然花白鳳十分偏執,但她這些年一直當你是親生兒子,再狠辣也該有些許溫情吧?活著總比死了強……何況這一身刀法,也不算辜負你這些年吃的苦。

再則當日花白鳳生產之地,雖方圓幾個城鎮都沒出什麼讓人甘願將男嬰送人的天災人禍,但白夫人準備得早,她早在半年前就準備好了時日恰好的孕婦——那一年,正好山東大災,別說養不養得起一個孕婦嬰兒,便是半大小子都餓死不少呢!”

傅紅雪那把刀震顫的聲音越發頻繁清晰,他的身體卻依然竭力挺直,隻聲音微啞:“她還活著?”

唐悠竹回想這剛才看到的、關於傅紅雪剛出生時那連他自己都忘卻了的記憶,點頭:

“至少她生下你的時候還活得很好。白夫人對白天羽的外室雖然不怎麼樣,但連葉開都不過是想著養到別處、切斷花白鳳與白天羽的聯係,也還真不算是個太過狠辣的人。生你的那個女人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也被照顧得很好,白夫人的心腹將你帶走的時候,還如約給了她五百兩銀子——其中有五十兩的碎銀和十兩銅錢,隻要那女人不要太蠢,應該能活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