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見李素雪此番模樣，眸中閃過一絲諷刺，神情冷淡的道：“素雪姑娘派人來請長歌表妹的時候，本王妃恰好也在，也就順道一起出來散散心了，免得憋壞了這肚裏的孩子，素雪姑娘不要見怪才是。”
李素雪本來見了蔣氏心裏頭就不大痛快，聽了她這一番話，更是氣上心頭，若非是因為蔣氏突然有了身孕，害得她進不了門，此刻她恐怕早就做了側少王妃，哪裏還用在這受人臉色。
她心裏頭雖是不痛快，可臉上卻未曾表露半分，柔弱的上前溫婉笑道：“姐姐這是說的哪裏話，本來素雪也是有想過派人去請了姐姐一道出遊，隻是覺著十月懷胎最為辛苦，擔心動了姐姐府中的胎氣，這才沒有去驚擾了姐姐。”
這一口一個“姐姐”聽在蔣氏的耳中極為諷刺，她忍不住出言相譏，“素雪姑娘這姐姐未免叫得太勤快了些，本王妃可不記著自己有著素雪姑娘這樣的妹妹。”
李素雪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她賣這蔣氏一個麵子，卻不料對方卻是蹬鼻子上臉，抿著唇，冷聲道：“姐姐就算不認素雪這個妹妹，可日後素雪都是要喚一聲姐姐的，禮數斷不可廢，要是因此惹了姐姐不高興的話，素雪願意受罰。”
這語氣裏完全沒有半分願意受罰的意思，李素雪以往的時候對蔣氏畢恭畢敬，那是因為蔣氏掌著府裏頭一半的管事權力，可蔣氏有孕之後，平郡王妃擔心她動了胎氣就將這管事權力給收了回來，更何況李素雪現在也算是莊離房裏頭的人了，又何必要受著蔣氏的臉色。
李素雪走到蔣氏的麵前，柔聲道：“姐姐可要小心著些，要是出了什麼差池的話，娘和祖母可都是擔心著呢！”
這樣叫囂的態度令得蔣氏立下就蹙了蹙眉，就算是從前李素雪再驕橫也不敢當著麵說出這樣的話，這要真是進了門的話，還不得蹬鼻子上臉了麼！
蔣氏剛欲開口斥責她不懂規矩，卻是被人拉了拉衣袖，隻聽得林長歌聲音帶笑，淡淡的道：“素雪姑娘這聲姐姐叫的太早了些，若是讓旁人聽見的話，還會說素雪姑娘不知禮數，不守孝道。”
李素雪臉色一變，“長歌表妹這話我卻是聽不懂，何來的不守孝道？”
“素雪姑娘生父才剛過世不到三年，素雪姑娘就已經準備著要進門給我大表哥為妾，而且這三年也未曾見著素雪姑娘為生父守孝，模樣更是打扮的比花兒還嬌，落在旁人眼裏頭，豈不是徒惹非議？”林長歌語調輕緩，不緊不慢的道：“素雪姑娘這聲表妹，長歌也是擔不起，長歌的生母是先皇所封郡主，生父乃是國公爺，素雪姑娘喚我表妹，喚我嫂嫂為姐姐，豈非不是不知禮數？”
林長歌聲音雖輕，可卻足以讓身邊的人都聽了個仔細，更是讓李素雪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堪了起來。
出身卑微不是你的錯，可若是想要攀高枝的話，那可就是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