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嚇著,可不敢睡了。上路吧,停這兒可不對!我看,我還是和你說說話,免得你犯迷糊。”餘競冬笑著說。
“誰犯迷糊了?那不是意外嗎!”沈蘊秋嘴裏強辯著,心卻因為餘競冬臉上的笑而放了下來。
餘競冬看著沈蘊秋的臉,白瓷一般無暇的肌膚,側麵看去線條柔順,很有西洋油畫的感覺,他說:“知道嗎?你的側麵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沈蘊秋略微一愣,問:“是嗎?你們為什麼分開的?”
“那是很多年前了,我還是個在西雅圖上大學的窮學生。她得了咽喉癌,因為是孤兒,沒人負擔她的醫院費,救濟金隻能解決溫飽。我想盡辦法籌錢為她治病,卻永遠跟不上帳單的速度,最後她還是走了。”餘競冬的聲音裏有著深深的惆悵。
沈蘊秋猶豫了一下,又問:“你一直單身,是因為忘不了她嗎?”
餘競冬將兩個手枕到自己的腦後,伸了伸腿,盡量讓自己坐得舒服些,他覺得沈蘊秋的車子還是有點狹小。將自己的坐姿調整好,他才想起來要回答沈蘊秋的問題:“不全是吧。沒有碰到動心的人,自然就會更多地想起她。”
沈蘊秋不再說話,而是將音響打開,讓音樂打破兩個之間尷尬的話題。可是,餘競冬並沒打算結束談話:“蘊秋,能說說你和楊隱嗎?”
“都是過去的事了,有什麼好說的啊。”沈蘊秋眉頭微皺,顯然不喜歡這個話題。
“餘飛說你們都還愛著對方,是真的吧?”餘競冬繼續追問。
“那是餘飛的想法,不代表我們倆的任何一個。”沈蘊秋想結束這個話題。
“不見得。至少楊隱還愛你,否則那天他幹嗎這樣灌我酒?你不承認,我豈不是很冤!”餘競冬似乎對這個問題很好奇,又很有耐心。
“楊隱有女朋友,而且我是你……”沈蘊秋忽然住了口,她本想說自己是餘競冬的女朋友,卻猛地發覺自己竟把假的當真的說,未免有點莫名其妙,隻好幹脆沉默了。
餘競冬見她話說一半咽回去了,覺得好笑,就說:“不如真做我女朋友吧?!”
沈蘊秋橫了他一眼,打定主意不再說話。兩人就這樣安靜下來,直到快下高速時,餘競冬才說:“我們去幽蘭湖散散心吧。這一段煩心事一樁接一樁的,去呼吸下新鮮空氣,驅驅穢氣。”
沈蘊秋正為先前的話題心裏老大不爽,本不想去,可聽餘競冬說起煩心事,又想他一上車就打瞌睡,覺得他可能真的太累了,需要透透氣,就沒有反對。下高速後,就朝幽蘭湖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