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真相,說吧!”
唐念逍仍然麵色平靜。
許維寬深深看她一眼,緩緩說道:“逍逍,你大概已經知道,我和孫雅潔的兒子,得了白血病的事吧。其實早在四年前,小興就查出得了這種病。那時候我剛畢業,根本沒有錢給他治病,親戚朋友的錢都借了個遍。就這樣在j城醫院治療了一年,小興的病卻是越來越嚴重,但就算是有合適的骨髓配型,我們也沒錢做手術。我和雅潔甚至想著賣腎籌錢。”
想起那段艱苦的日子,許維寬就覺得自己很沒用。
“後來我遇到了你爸,了解了我的情況之後,他說可以幫我,但要我答應他一件事,就是和你假結婚。別說假結婚了,隻要能救我兒子,就是讓我下油鍋我也願意啊。而在那時,小興有了合適的配型,你爸給了我們錢,小興的手術也很成功。然後,我們就舉行了婚禮,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三年。可是沒有想到,小興的白血病又複發了……”
許維寬的神色一片晦暗,“當年那個捐獻骨髓的人也聯係不到了,我不知道,小興還能不能撐下去……”
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孩子啊,唐念逍也不禁為之動容。
但她不能因此就選擇原諒他:“你居然和我爸一起騙我,許維寬,這件事,我真的無法原諒你,即使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不要啊逍逍,求你不要告我!我要是坐牢了,小興怎麼辦,我媽怎麼辦,還有……再說,我們從來就沒有過夫妻之實,你又沒有什麼損失……”
許維寬心慌了。
又是這句話!沒有什麼損失!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在你答應我爸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個結果!”
同情歸同情,唐念逍覺得自己還是要理性處理這件事。
“逍逍!”
許維寬伸手想觸碰她,卻碰翻了她麵前的咖啡。
咖啡濺到她的袖子上,許維寬趕緊抽出紙巾幫她擦拭著。
“我去洗一下!”
唐念逍蹙著眉阻止了他的動作,起身去了洗手間。
許維寬讓服務員又上了一杯咖啡。
右手顫抖著從口袋裏捏出一粒白色的小藥丸。
拇指和食指捏著藥丸,又用中指和食指夾了一塊方糖,都一起哆嗦著放進了唐念逍的咖啡裏,拿起杯裏的勺子,他輕輕地攪動著,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一張臉也緊緊地繃著。
等唐念逍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恢複如常了。
“逍逍,咖啡裏放了一塊方糖,不是太甜,也不會太苦!”
許維寬扯出一絲溫暖的微笑,“陪我喝杯咖啡吧,以後怕是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我會在老家等你的消息,你要是告我,我也認了!”
他端起自己的咖啡杯,碰了碰唐念逍的杯子。
“當”的一聲,輕輕的脆響,很悅耳。
唐念逍看了他一眼,也端起咖啡杯和他的碰了一下。
眼見著她低眸喝下咖啡,許維寬的手抖了抖,差點潑了咖啡。
“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啞聲地跟唐念逍打了一聲招呼,起身離開。
一進去洗手間,他就馬上關上了門,背靠在門上,緊張地微微喘著氣。
在唐汐的病房,她交給了他一粒藥丸。
“這種藥極厲害,上次在酒店,我本想用它來著,但怕事情鬧大就沒用,隻用了藥量輕的。你要給我狠狠地弄死這個賤人!記住,一定要拍視頻,拍照片!把她的浪蕩樣子都給我拍下來!我要讓她身敗名裂!”
酒店那次,唐念逍安然無事。唐汐懷疑是藥量太小的原因,可能衝一個冷水澡就能解了。而當時,唐念逍在噴泉邊醒來,多數人都懷疑她是不小心跌進噴泉,再自己爬起來的。唐汐也是這樣認為的。
“二姐,又要故技重施嗎?”
許維寬有些猶豫,萬一讓唐永德知道,還不得整死他啊。
唐汐冷笑:“你拿了我的二十萬,但卻把事情給辦砸了,這隻是我給你的補救辦法!不過,隻要這次你成功了,你兒子的治療費就包在我身上!這麼好的買賣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爸要是知道……”
許維寬還是忌憚著唐永德。
“剛才是誰說,為了兒子什麼都願意做的,連命都可以不要的!”
他的膽小讓唐汐沒了耐心,“不敢做拉倒!自己賣腎去籌治療費吧!給我滾!”
許維寬仍是站著不動,他擰眉在心中苦勸著自己,還是答應她吧,小興的病要緊,就算被唐永德整死,也要治小興的病。
最後,他咬了咬牙,狠狠心道:“二姐,我做!但是,能不能先給我一點錢,醫院這邊實在是催的緊!”
“不急,等你把逍逍騙到地方了,我自然會把錢打到你卡上!”
唐汐勾了勾唇,讓許維寬把他的銀行帳號寫在她手機的備忘錄裏。
許維寬躲在咖啡館的洗手間,給唐汐打了個電話:“二姐,逍逍已經喝下/藥了!”
“你打算把她帶到哪裏去?”
許維寬告訴了她那個地方。
“好,我馬上給你轉過去一筆錢!隻要你完成了這件事,你兒子治療的錢就不用發愁了!”
此時唐汐戴著墨鏡,頭上裹著絲巾,強忍著腿傷之痛,站在某家銀行的自助atm機那裏。
她插進唐琦的卡,左手擋著機器上的攝像頭,右手靈活地在自助機上操作著。
這張卡的密碼她知道,是公司的津貼卡,幾年前她和唐琦一起辦入職手續,一起領的卡,初始密碼都一樣,唐琦一直沒有用過這張卡,也沒有修改過密碼。
許維寬的手機短信提醒聲響起,提示他的卡裏轉來了一筆錢。
“逍逍,等急了吧!”
重又坐在唐念逍的對麵,他垂眸,不敢正眼看她。
“頭有些暈……”
唐念逍蹙著眉,一隻手撫著額頭,很難受的樣子。
許維寬悄悄看了她一眼,起身走來,扶起了她:“我送你回去!”
在車上,唐念逍難受的扭著身子:“我怎麼……這麼難受啊……”
很想扒了自己的衣服,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
許維寬的心也甚是煎熬,他不敢回頭看後座的唐念逍一眼。他收了唐汐的錢,必須要繼續做這件事。況且這點錢,還遠遠不夠。
他狠了狠心,加快了車速。
“許……許維寬……你……你……”
見車子向偏僻的地方開去,唐念逍才警覺起來。
但身上越來越燥熱,越來越難受,她連說話也不利索了。
“停車……停車……”
全身軟綿綿的,她無力地拍打著車門。
“許維……寬……”
她想越過座位去拉許維寬,還未起身,車子猛地加速,她又一下子跌在了座位上,喘息著。
不管她如何折騰,許維寬一直紋絲不動。
他沉著眸子,看著前方,目不斜視,把油門踩到底。
很快,車子開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停在了一家廢棄的廠房前。
車上的唐念逍渾渾噩噩的,意識有些不清楚。
許維寬打開車門,便見她滿臉漲紅,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領,而咬緊的下唇已經血跡斑斑。
“你……怎麼可以……”
她的嗓子已經喑啞的不成樣子。
對不起,逍逍。許維寬隻能在心裏對她說。
他把渾身滾燙的唐念逍抱出了車子。
唐念逍明明是抵觸他的觸碰,可雙手卻不聽使喚地摟緊了他的脖子,她的身體是渴望他的觸碰的。
這樣不恥的想法讓她感覺不可思議。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她無力地質問著他。
許維寬仍然一聲不吭,也不敢低頭看她,隻是緊緊地摟著她綿軟的身子。
他抬頭望了一眼破舊的廠房,這裏很僻靜,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要比酒店安全的多。而且,他也沒有錢去開fang了。
進去廠房,裏麵堆了不少的雜物,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破銅爛鐵,這裏以前是家機械加工廠。他掃了一眼地上那層厚厚的灰,蹙了蹙眉,抬腳輕輕地踢走一些雜物,空出一塊灰塵較少的地方,把唐念逍放了下來。
猝不及防的,一個巴掌就甩了過來,很清脆的聲音,但唐念逍因為沒有力氣,打在許維寬的臉上,他絲毫沒有感覺到疼。
到了這種時候,唐念逍怎麼可能還不知道許維寬想幹什麼。
她氣恨地瞪著他:“你……居然會……下作到這樣……”
額頭上已經沁滿了汗珠,她強忍著內心的渴望。
而這時,許維寬手機的短信提醒聲再次響起。
他趕緊打開看,又有一筆錢進了帳。
原本有些動搖的心倏地變的堅定,為了孩子,他必須要馬上付諸行動。
終於敢正眼看著眼前的美人兒了,此時的她可以說是麵若桃花,極盡誘人的。
許維寬做了一個深呼吸,正要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外麵突然響起一陣車聲,緊接著,一群男人衝了進來,一共五個。
一看他們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不是正經人。
走在最前麵的是個右邊胳膊上紋著一條蛇的男人。
深秋的天已經有些冷了,可他們上身隻穿著背心。
“靠,這麼好的貨色,你不會是想獨享吧?”
紋身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唐念逍。
隻這一句,就讓唐念逍和許維寬皆心驚不已。
唐念逍的身子不自禁的蜷縮起來,看著這些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男人,她恐懼的全身發顫。
“你們想幹嗎?誰讓你們來的!”
許維寬問他們,卻是底氣不足。
很明顯,他們的到來決不是偶然。
“我們當然想幹了!你以為就你自己想幹!”
紋身男咧著嘴,邪肆地笑看著唐念逍,一雙蜜蜂小眼色/眯眯地在她身上打量著。
人群中哄笑聲一片,他們粗鄙地評判著唐念逍的長相和身材,淫/笑陣陣。
唐汐給許維寬轉去第一筆錢之後,就馬上用新辦的卡打電話給紋身男,自稱是陳良的老婆,讓他帶著幾個人去許維寬說的那個地方,完事之後會給他們一筆錢。
因她當時稱呼的是紋身男的名字,又說是陳良的老婆,紋身男就沒有懷疑什麼。這人幫陳良做過不少事,唐汐見過他幾次,也暗中記下了他的號碼。
這群人就是唐汐,打著陳良和唐琦的名號叫過來的。
而許維寬也才明白,原來唐汐所說的成功辦成這件事,是想讓這群人輪了唐念逍。
她根本就是想毀了她!